我有點無語,不知道怎么說。
李向博問我:我跟別人不一樣?
我想了想說:還真的不一樣。
我告訴李向博,當(dāng)時他說了不舉的原因之后,我就感覺,他的毛病,不是生理上的原因,其實是心理上的原因。
他是被嚇唬得產(chǎn)生了心理陰影?!鞍眩 崩钕虿┞犕炅宋业脑?,給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你真是個天才啊……這種招都想得到。
“所以嘛,我治得好你,治不好別人?!蔽倚χf。
李向博立馬搖頭:唉,這特么不對啊,你治不好他們,我卻給了他們那么大的希望,這攤子,怎么收啊?
“怎么收?你自己收,這攤子,是你撐起來的,那也是你來解決,懂不?”我拍拍李向博的肩膀,數(shù)落他:你小子也是,自己問題解決了,就好好悶聲發(fā)大財,別到處瞎嘚瑟!行了,就這樣,我這邊還有事,先走了。
“我……我!”李向博很尷尬的站在門口。
我才懶得管他呢,去里面喊了馮春生,喊了一輛的士,去了阮琴瑟的家——涂筆苑別墅。
涂筆苑別墅,是一個非常大的別墅群,這里最貴的別墅,一千五百萬一套呢,還不算裝修費。
到了別墅門口,我給阮琴瑟打電話。
解決這事,其實得按照心病的方式來治。
所以,我專門給他紋了“一柱擎天”的紋身,并且信誓旦旦的告訴他,他沒事。
他相信了我說的,就真以為自己沒事了,然后下午試了試,果然沒事。
因為這在心理學(xué)上叫“心理暗示”,打個比方,李向博肯定這么自我安慰呢:雖然我開始不舉,但這紋身給力,我肯定沒問題了。
心理暗示一有,李向博立馬擺脫了心病。
所以,李向博還是那個李向博,因為心理暗示,一下子生龍活虎了。
就我當(dāng)時給李向博看我的支付寶,不是為了炫富,我這點錢,還不夠他上一眼的呢,我其實也是給了他一種積極的心理暗示——那么多有毛病的,到了我這里,紋身一上,百病皆消。
這樣,李向博更加相信我。
幾點心理暗示一做,李向博的心結(jié)打開,他的弟弟,自然能夠重復(fù)雄風(fēng)了。
可說實在的,我這治療方式,也是有缺陷的,就是只能針對“心理性不舉”的人來治療。
他后面跟著的那些人,還真不一定有這類的病人,有些沒準(zhǔn)是激素問題,沒準(zhǔn)是生理缺陷,這我哪兒幫得了??!
“喂!阮姐嗎?”我笑著問她。
她也微笑著跟我打著招呼:喲,于老板這么晚還忙活呢,我給門衛(wèi)打個電話,讓他們放你進(jìn)來,25棟就是我家。
“唉!”我和馮春生在門口等了等。
不一會兒門衛(wèi)讓我們兩個人進(jìn)去。
馮春生抱著黑貓,我手里幫他拿著羅盤,進(jìn)了這家別墅。
通往25棟的路,是一條直路,我們兩個人,走了幾分鐘就到了。
在25棟的門口,突然,馮春生懷里的黑貓,尖叫了一聲。
“喵!”
清晰的貓咪慘叫聲,劃破了寧靜的別墅的夜空。
馮春生突然站住,喊住了我:水子,別走了。
“咋地?”我問馮春生。
“黑貓叫夜,這宅子,有古怪!”馮春生讓我把羅盤給他。
我慌忙把那紅木羅盤遞給了馮春生。
馮春生把貓放在地上,同時拿起了羅盤,才看一眼,他對我說:水子……扯呼,這兒,太邪門了。
“你不說這兒的東西,不兇嗎?”我問。
馮春生指著羅盤,說:你看看這針,針頭下沉,無論如何都抬不起來,這叫“驚針”,這邊有大兇,快走,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聽了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馮春生說:馮春生啊馮春生,你讓我說你什么好?要是不來,那就開始就別答應(yīng)阮琴瑟,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都到門口了,咱們就撤?撤什么撤?當(dāng)逃兵嗎?
“可這?”馮春生指了指他的羅盤,又指了指那只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的黑色貓咪,說:這么兇,你敢進(jìn)去?
“膽大心細(xì),既然答應(yīng)了,就得去,這是承諾?!蔽依T春生往屋子里面走。
馮春生兩只腳戳在地上,死都不敢跟我進(jìn)去,最后被我連拖帶拽的弄到了別墅里面。
進(jìn)了別墅,那馮春生可就注意體面了,強打起了精神,跟我一起見了阮琴瑟。
阮琴瑟跟我們打著招呼:兩位過來了。
大晚上的,阮琴瑟竟然化了妝,濃脂抹粉的,莫非是她見了外人,就要打扮嗎?
“跟我上樓吧,樓上有個茶室?!比钋偕f。
我們跟著阮琴瑟走著。
才走了幾步,突然,我們聽到了“刺啦”的聲音,像是電流的聲音,聽不太清晰。
接著,別墅里面,燈光,狠狠的閃了一下。
阮琴瑟回過頭,似笑非笑的對我們說:這幾天天氣熱,用空調(diào)的人多,別墅群這邊電壓不是很穩(wěn),老是一明一暗的。
我應(yīng)了一聲,說沒事。
接著,我們?nèi)齻€人,到了二樓的一間茶室里面。
我和馮春生做在一排,阮琴瑟坐在我們對面。
“兩位老板,我的毛病,你們可有解決辦法嗎?”阮琴瑟說道。
我笑著說:這個放心,開門做生意,做的還是陰行的生意,那什么都能搞得定!我們先談?wù)剟趧?wù)費吧。
“十二萬?!比钋偕似鸩璞?,遞給我。
說實話,我手有些抖,但不是被嚇唬住的,我是激動。
我這一輩子,還沒跟人作過十二萬的交易呢。
“這個價格?怎么樣?”阮琴瑟又問。
我點頭,說:價格倒是挺合適的。
“合適就好。”阮琴瑟說道:我到底是什么問題?我也找過幾個江湖騙子,他們都說我這個人,命不好,注定懷不上胎,我哪能信這個?今年,買了這里的宅子,還真懷上了。
“什么時候買的宅子?”我問阮琴瑟。
阮琴瑟想了想,說:半年前吧,我小孩也是那時候要上的。
“哦,哦!”我點點頭,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拿出了手機,打開一看,竟然是馮春生發(fā)給我的短信。
這家伙就坐我旁邊,竟然給我發(fā)短信,估計是有話不好當(dāng)面說出來。
我對阮琴瑟笑笑,偷偷打開了短信,低頭看了看。
馮春生在短信上說:那阮琴瑟說的那些江湖神棍,還真不是江湖神棍——阮琴瑟眉毛高挑但尾彎,鼻頭尖銳卻不勾,人中寬闊但縫細(xì),一切都是美而不細(xì)……這女人,在風(fēng)水面相里,叫絕子相,一輩子沒有懷小孩的命。
我看了短信,差不多明白馮春生的意思了……一個女人,一直懷不上孕,可是住在這個宅子里就懷了孕……這宅子,有問題?。?/p>
這女人的小孩是鬼胎,那女人從懷孕起,懷的就是個鬼胎?是這房子里的兇魂,搞的鬼?
我有點不敢想了,扭頭看了馮春生一眼。
馮春生依然滿面春風(fēng),可是他私下,給我發(fā)了一條短信。
短信就兩個字——鬼宅!
這別墅,是個鬼宅。
一時間,我汗毛直立。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表,時間已經(jīng)快到十二點了。
阮琴瑟又問我:對了,兩位大師,我到底是什么毛病???我花十二萬,得給個由頭吧?
“咳咳!”馮春生咳嗽了兩聲后,說道:十二點之后,我們再幫你查,一定查得準(zhǔn)。
“那行,我等著,時間馬上就到了。”阮琴瑟詭異的笑了笑。
我又看了看表,發(fā)現(xiàn)時間剛好在“十二點”。
就在這時,整個房間里面的燈,不停的閃著。
咔嚓,咔嚓!
房間里面,忽明忽暗。
我抬起頭,有些緊張的問阮琴瑟:你們這邊……這邊的電壓……這么不穩(wěn)……
我話還沒有問完呢,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那燈光不是忽明忽暗么?
在燈光明亮的時候,坐在我們對面的女人,就是阮琴瑟。
可是,在燈光突然變暗的時候,我明明白白的發(fā)現(xiàn)了……對面的女人,絕對不是阮琴瑟……她的臉,瘦削尖銳,同時還帶著黑色的長毛。
當(dāng)然,燈光暗的時候,我們也看不太清晰,我說她臉上長著黑色的長毛,只是我內(nèi)心的第一反應(yīng)而已。
“嘻嘻,咯咯,嘻嘻,咯咯!”
阮琴瑟又笑了起來,她一個人,發(fā)出了兩個人的聲音,一個聲音略微有些粗,這是她自己的聲音,一個聲音,十分尖銳,絕對不是她的聲音。
我有點坐不住了,這時候,我又接了一條短信,還是馮春生發(fā)過來的。
“兄弟,膽大心細(xì),這時候,看我的……不要慌亂!鬼還是怕人的,尤其是怕了咱們這樣的人,如果我們露出了破綻,讓他知道我們害怕,咱們就得死在這兒?!瘪T春生的短信如此寫著。
我立馬強裝鎮(zhèn)定。
馮春生咳嗽一聲,說道:鬼宅里的兇魂,你就一直都在阮小姐的身上吧?既然來了……那就別裝神弄鬼了。
“嘻嘻、咯咯!”阮琴瑟突然站了起來,整個房間里的燈,立馬暗掉了。
我看著阮琴瑟的影子,感覺她的身材太過于妖嬈,婀娜多姿。
她伸出了右手,對我們招著:“來?。】旎钛?,反正有,大把方向?!?/p>
“來??!快樂呀,反正有,大好時光?。 ?/p>
阮琴瑟的喉嚨里,突然迸發(fā)出了極其尖銳的歌聲。
這種歌聲,像是那種老式的碟片機里放出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