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差一點就被女人給活活壓死,她可不是一般人啊,這是兩百多斤的大胖子,一旦用力壓下來,會壓死人的。
好在我的紋床,沒那么結(jié)實,阿綠,壓過來的時候,直接帶著我,把紋床給壓斷了。
在紋床下陷的一刻,我打了個滾,滾到了旁邊,才沒被阿綠給壓住!我了個乖乖,兩百斤??!
我坐在地上,對阿綠說:妹子,有話好好說,別壓……不是每個男人,都受得了你的重壓。
阿綠坐了起來,拉了一把鐵馬扎,坐在上面哭:“我不但沒有錄制成我夢想當中的那個視頻,我甚至還……還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p>
她突然坐起身,憎恨的看了一眼肥胖的軀體后,又哭得稀里嘩啦了起來,說:大哥,你不知道,前幾天我想去找份工作嘛,我就去健身房繼續(xù)當教練,結(jié)果,新來的會員,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有一些老學員,還買我的賬,聽我的訓練方法,可老會員總是會都走光的,剩下的新會員,如果繼續(xù)像現(xiàn)在這樣,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我……那我過兩年,當不成健身教練了。
我想,這才是阿綠真正傷心的原因。
阿綠作為曾經(jīng)女子健美冠軍,手下的會員肯定不少,她說工資不高,那是對她而言的,估計一個月也有個三四萬的,如果阿綠繼續(xù)是這個身材,那以后,肯定會砸了飯碗的。
健身教練?說句實話,我如果去健身房鍛煉,遇到了這樣的教練對我推銷課,我二話不說,直接來一個“走”字!不要打擾我減肥好不好,胖妞!
我拍了拍阿綠的肩膀,安慰她:吶,其實呢……你也別怕,我們陰陽繡里,還真有你適合的一款。
“能減肥?”
“能不能減肥我不敢保證,但是,可以保證你的身材?!蔽覍Π⒕G說。
阿綠的眼睛里面,頓時放光,說:那……那你幫我紋一個那樣的紋身。
“我先說清楚了??!這紋身費用,得這個數(shù)?!蔽蚁壬斐隽藘蓚€指頭,但想想,我能幫一個胖妞保住好幾萬的飯碗,兩萬實在太少了,我又伸出了兩個指頭:四萬。
四萬是我開過最高的一個價格,我開出這個價格,心里都砰砰亂跳。
沒成想,阿綠直接爽快的回應:好!
“沒有異議就OK?!蔽尹c點頭,說:那就準備紋身吧,今天紋底圖,先交錢。
阿綠二話不說,掏出了手機,要給打錢,她才打開支付寶,突然問道:那不行,萬一沒效果呢?
“沒效果隨時來找我,我原價還錢,你還能砸了我的招牌。”我對阿綠說。
阿綠現(xiàn)在人變胖了,腦子可沒腫,她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我的店,說道:你這個店,值不值四萬?
我想了想,說:那沒招了,這樣好不,我們簽合同,簽了合同,你總不怕抵賴了吧?
“簽。”阿綠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吧,我們紋身行當,都是一手交錢,一手紋身,這上來就簽合同再紋身的,真是行業(yè)首例了。
我把合同,跟阿綠簽好了之后,開始找紋床給阿綠紋身。
阿綠的體重太大了,要紋身,還真是不容易,我那紋床,承受不住啊。
所以,我只能讓阿綠脫了衣服,坐著紋身。
老實說,阿綠別看現(xiàn)在胖了,自尊心還挺強的,去了里間,洗了個澡后,出來的時候,還用兩只手捂住一塊遮羞布,擋在胸前。
但要說阿綠的誘惑力,真的不大,從“馮春生”現(xiàn)在沒影了,就能知道,兩百二十斤的胖子,脫了衣服,還真是有些驚悚。
我掏出了紋針,對阿綠說:我們要紋的紋身,是“帝釋天”。
“帝釋天是什么?聽上去很威武的樣子,我一女生,紋一男人的紋身,會不會很丑?。俊卑⒕G說。
我說帝釋天是佛教的二十諸天之一,喜歡音樂舞蹈,討厭美食,他本身的形體,也是很修長的,最重要的是……她不是純男的,是女人變成的男帝王,屬于男人女相,貴不可言,圖形很漂亮的。
所以,陽繡帝釋天,能夠讓你減少吃東西的欲望,你想想……你東西也吃得不多了,還能不減肥嗎?
“對?。 卑⒕G拍了拍大腿,一片五花肉那個震顫啊!
我讓阿綠坐好,扒開了她背上的肥肉,找了一大塊平整的地方,直接在上面開始紋身。
我先跟阿綠說好:這紋身是你現(xiàn)在胖,所以能夠撐得起整副圖案了,可是……如果你瘦下去的話……那圖案就散了,因為你的皮膚收縮得特別厲害,到時候,你得找我補圖,補圖就不要錢了。
“大哥,你真是業(yè)界良心啊?!卑⒕G跟我來了一個飛吻。
我差點被吻趴下,這么重的吻,我承受不起啊。
我給阿綠紋身的時候,始終速度不太快,不是我不想紋快點,實在是她背上肉太多,得一只手扒開了肉,另外一只手紋。
好在阿綠練體育的,耐痛能力比較強,我紋得慢,她也感覺不到很疼。
所以,我一段段的紋完了之后,收了阿綠的四萬塊錢,讓阿綠先回家,明天早上補色。
等阿綠走了之后,馮春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你這可以啊,一口氣搞四萬!
“哎呀,很難開張的嘛?!蔽覍︸T春生笑了笑。
馮春生盯著我:要不然這樣,你給我一千塊錢當路費,我去別的地方給你拉人過來做陰陽繡,不說別的……廣州、香港、上海那邊,很多人信這個,你就靠著一個小門臉,啥時候能賺大錢?
“你給我去拉活?”
“那開玩笑嘛,我這張嘴皮子,能說會道的,不給你拉幾波活過來,我混個屁啊?!瘪T春生又說:不過,我拉來的人,你得給我提成。
“提多少錢走?”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伸出了兩個手指頭: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我想了想,說了句,成!
我給馮春生搞了一千塊錢現(xiàn)金,讓他幫我去拉生意。
說實在的,我不怕馮春生騙我著一千塊錢,這兩天,馮春生一直都在幫我,人感覺很靠得住,就算他跑路了,這一千塊錢,也就剛剛夠他工資而已。
等馮春生走了,我直接回了家。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看了兩集電視后,我也準備睡覺的,剛剛整理好被子,我電話響了。
電話是那個胖妞阿綠打過來的。
阿綠第一句話就是:你那紋身有毒。
“有毒?”我遲疑了一句。
阿綠說紋了我的紋身之后,今天晚上,竟然吃什么零食都感覺味道很平淡,就算吃晚飯,也是味同嚼蠟似的,勉強才吃了一點。
我笑著說:這紋身起效果了啊,你這“帝釋天”紋了,完全不想吃東西嘛,好事啊,減肥啊!
“可是,我以后會不會吃什么東西,都感覺不到很美味的感覺了?”阿綠可憐兮兮的問我。
我笑著說:我先說清楚哈,咱們做事情,要分清楚主次的,是殺人還是救人,你得明白這個道理哦。美食和瘦身,不可兼得嘛。
“那行吧,我明天去找你上色,是得下一單猛藥了,不然減不了肥?!卑⒕G對我說。
我說這事可不就這樣么,讓她明天早上記得過來給紋身補色,就掛掉了電話。
阿綠想通過陰陽繡減肥,這事陰陽繡辦得到,可我遠遠沒有想到……阿綠的下場,竟然會……唉!
第二天早上,我踩著電驢出門,結(jié)果,我手機響了。
一單新的生意。
“你好,我是劉老六介紹過來的,想找你談談。”那微信號是個女人的頭像,聲音也是個女人。
女人的聲音,非常柔和,聽上去,讓人有一種想睡覺的感覺。
我回了一條微信,問她:你怎么了?
“我睡不著覺?!蹦莻€女人說。
我說你來我的紋身室,我給你看看。
“行?!迸舜饝猛缹嵉?。
等我到了紋身店,剛剛把店門給搞開張呢,一個穿著白色西裝,黑色西褲的女人,就跑進來了。
她打扮得很儒雅,帶了一個金邊眼鏡,雖然很漂亮,但就和每一位學者都不好接近似的,她的臉上,就寫了一個“不可褻玩”的詞語,我不太敢靠近她說話。
她望著我說:我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月,沒有睡好覺了。
“失眠?你找醫(yī)生看過嗎?”我問那女人。
那女人笑了笑,說:我自己就是醫(yī)生……所以,我不需要再找了。
她說話的瞬間,突然,喉嚨里面,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吠叫聲——“救命啊”。
一個女人的喉嚨里面,發(fā)出了一記男人的呼救聲。
我的精神有點緊繃,看了女人一眼,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啊。
莫非是我幻聽?
“哦,哦,原來你是醫(yī)生啊,怪不得看起來很有氣質(zhì)呢?!蔽医o女人豎了個大拇指。
女人直接給我遞了一張名片。
“閩南大學,臨床醫(yī)學副教授,李木子。”
我看了名片一眼,對女人笑笑:喲,你這還是教授呢,真有氣質(zhì)。
“我直說了吧。”李木子捅了捅眼鏡,對我說道:我睡不著覺,每天晚上都睡不著……真的……很多出名的醫(yī)生,都是我朋友,但都治不好我的病,所以,我打算來找你……希望你幫我睡一個好覺。
“你信我嗎?我們這個,可不科學啊?!蔽铱聪蚶钅咀印?/p>
李木子站起了身,突然,她的喉嚨里面,再次傳出了那一聲男人的呼救聲: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