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漓的話,如同一把劍,插在蘇崇的喉嚨上,讓他說不出話來,無法反駁。
無論蘇崇如何解釋自己當初是為了陸汾才入黑,都無法改變陸汾因他而死的事實。
陸漓惡狠狠的說道。
“你毀了姐姐,還毀了我!”
“我本是好心,照顧你和姐姐的女兒?!?/p>
“可你是怎么報答我的?”
“強奸我,辱我清譽,還逼迫我和你結(jié)婚!”
“我談了四年的男朋友,認為是我背叛了他,臥軌自殺了?!?/p>
“我恨!我恨你!”
陸漓的話,讓我感到后背陣陣冰涼,若她說的都是真的,那蘇崇可真是禽獸不如。
“小漓,我……”
蘇崇剛想開口,卻是被陸漓打斷了。
原本滿臉憤怒的陸漓,忽然笑了起來。
“蘇崇,你知不知道當初我為什么懷不上孩子?”
“因為我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有一個畜生父親?!?/p>
“我偷偷去醫(yī)院,做了結(jié)扎?!?/p>
我目瞪口呆,沒想到陸漓會做到這一步。
陸漓還在笑,而且越笑越開心。
“蘇崇,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我想過半夜用柴刀把你腦袋砍下來,想過在你飯菜里下老鼠藥,還想過你喝醉酒的時候把你摁在水缸里?!?/p>
蘇崇臉色發(fā)白,當初他和陸漓還是夫妻時,陸漓無論做了哪一樣,他現(xiàn)在墳頭草都很高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沒這么做嗎?”
“因為我覺得,讓你一死了之,實在是便宜你了!”
陸漓臉上再次露出癲狂的表情。
“我要讓你活著,受盡折磨!”
她伸手指向蘇崇手中的沙漏。
“我告訴你沙漏是姐姐的遺物,是我知道你這個偽君子,一定會在我面前假裝珍惜,放在臥室里的?!?/p>
“你知道沙漏里面裝的是什么嗎?”
“是姐姐的骨灰!”
我張大嘴巴,倒吸一口涼氣。
我猜到了沙漏內(nèi)裝的是骨灰,卻沒想到,會是她姐姐小汾的骨灰。
蘇崇握著沙漏的手顫抖了。
“蘇崇,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姐姐,一輩子都忘不了她嗎?”
“我要讓姐姐好好看看,你是多么虛偽!”
“我就問問你,你把沙漏放在臥室,放在床頭,當著姐姐的面強奸我,和別的女人上床,感覺如何?”
我看到蘇崇身形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
我現(xiàn)在明白了,小汾本就不是自然死亡,骨灰又被做成了陰物,她的一魂一魄留在了沙漏中。
她等于親眼看到了蘇崇對陸漓的所作所為,如何能不怨恨。
尤其是蘇崇拋棄陸漓后,小汾的怨氣越來越重。
陰物內(nèi)的靈怨氣越重,陰物越是邪門,所以蘇崇才會一直感情不順,不停離婚,甚至還要不了孩子,斷絕子孫。
蘇崇伸手指著陸漓,聲音顫抖。
“你……你真……惡毒!”
“我惡毒?”
陸漓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拍著自己的良心問問,是你惡毒還是我惡毒?你毀了姐姐!毀了我!”
忽然間,蘇崇猛的撲向了陸漓,他把陸漓壓到在地,雙手死死的掐住陸漓的脖子。
蘇崇紅著臉,額頭青筋暴起,他瞪大眼睛,裂開的嘴巴,牙齒都快要咬斷了。
“告訴我,怎么才能解除詛咒!”
陸漓被蘇崇掐的喘不上氣,嘴唇都發(fā)紫了,臉上卻仍舊是笑意。
她嘴唇動了幾下,我看懂了唇語。
“休想!”
陸漓要是被蘇崇掐死了,我豈不是成了幫兇,我趕緊拉開蘇崇,把他推到一旁。
“咳咳咳!”
陸漓捂著脖子,痛苦的坐在地上,用力咳嗦和喘氣。
過了一會兒,她對著蘇崇罵道。
“殺了我??!你當著姐姐的面殺了我??!”
我怕蘇崇再沖動,急忙擋在兩人面前。
“你們兩個冷靜點!”
我給蘇崇打了眼色,小聲說。
“她要是不交代,誰也幫不了你!”
我見蘇崇冷靜了些,轉(zhuǎn)身對著陸漓。
“大姐,你也別激動,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們立馬就走!”
“沙漏,是誰給你做的?”
陸漓又用力咳嗽了兩下。
“蘇崇,我也不怕告訴你,當初我是在一家叫‘百曉生’的茶館找的高人做的沙漏,這么多年過去,高人早就過世了,你這輩子注定孤獨終老。”
我傻了眼,百曉生茶館?
這不就是我的茶館嗎?
蘇崇也一臉呆樣的看著我,他剛想開口,被我連拉帶拽的拉出了門。
當然,沙漏我沒忘記帶走。
回到車里,蘇崇問我。
“林老板,沙漏是你做的?”
“蘇老板你糊涂了?二十多年前我多大,能有這本事?”
二十多年前,我還沒出生呢。
蘇崇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頭,讓自己冷靜些。
“對不起林老板,我氣過頭了,這沙漏……是你師父做的?”
把陰商這個行當交到我手里的,是我表哥張龍,他雖然比我大,但二十多年前,也就一小屁孩,肯定不是他做的。
應(yīng)該是表哥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爺所為。
見我不說話,蘇崇抓住我的胳膊。
“林老板,你一定要幫我,多少錢我都答應(yīng)!”
這可讓我為難了,先不說毀掉師爺做的陰物,算不算大逆不道。
單是破解陰物的方法,就十分危險,一個不小心,我都有可能折進去。
正在我猶豫之際,蘇崇又開了口。
“二十萬!”
“只要你幫我,我給你二十萬!”
我心動了,老爹換了省城的醫(yī)院,費用比起之前多了不止一點半點,我上次留的錢已經(jīng)花的差不多了,再不開張,不光我要喝西北風,老爹的治療也會耽誤。
我點了頭,但把丑話說在了前面。
“我有辦法,但不敢保證一定成功?!?/p>
“成了,我要三十萬!”
“就算不成,你也得給我十五萬!”
這不算坐地起價,畢竟為了蘇崇這事兒,我也要擔著風險。
蘇崇沒猶豫。
“我答應(yīng),我這就回去給你拿錢!”
回到蘇崇的住所,他從保險箱給我拿出了十五摞錢,都是嶄新的,還有油墨味。
當初表哥說做陰商能賺大錢,當時我將信將疑,現(xiàn)在我信了。
“林老板,錢我給你了,怎么做?”
我跟蘇崇解釋,我要“召靈”。
所謂召靈,是把陰物中的靈叫出來。
這是一種十分恐怖的做法,陰物中的靈,大多都是執(zhí)念、怨念極深的鬼。
把一只惡鬼叫出來,當真是嫌命大。
我之所以敢這么做,是因為我知道沙漏中的靈是蘇崇的原配小汾。
我想的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小汾怨恨再大,也不至于要蘇崇和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