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內(nèi)衣就沒了?
聽寧紅這么說,我有一種不真實感。
又不是喝多了,就算睡得再死,內(nèi)褲被人脫了,還能察覺不到?
寧紅可能看出我不太相信,補充道。
“有一次小蘭說害怕,讓我陪著她睡,關(guān)燈前她明明還穿了睡衣,可早上醒來時,睡衣和內(nèi)衣,都不見了?!?/p>
我眼皮忍不住顫了一下,難不成這別墅里,還有個專脫人衣的淫鬼?
可寧紅明明也在,為何她沒事,難道還是個挑食的淫鬼?
寧紅忽然壓低了聲音。
“那天我給小蘭檢查了下身體,她的腰上,有一道紅手印。”
手?。?/p>
“我害怕了,和老公商量搬出去住,他說這房子風(fēng)水好,聚財,怕搬出去影響了生意,四處去打聽哪里有高人可以驅(qū)邪除鬼,找到了您?!?/p>
寧紅說這話時,語氣有些抱怨,似乎在生氣裘緣貪財,不肯搬出去住。
“林老板,您一定要想辦法把房子里的鬼趕走,否則我們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p>
我不敢打保票,只能說盡力而為。
寧紅回廚房做飯去了,我來到了她女兒裘蘭的房間。
我敲了敲門,裘蘭打開一個門縫,伸頭看了看我,開了門。
我跟她說明來意,希望能讓我進去看看她的房間。
“您請進?!?/p>
裘蘭十分乖巧,側(cè)身讓我了屋,她的臥室裝修十分素雅,墻上掛有裝裱好的油畫,還有獲獎證明。
書桌旁邊,擺有畫架,架子上的畫,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
畫上是一個身著朋克服飾,涂抹煙熏妝的女孩,正站在燈光絢麗的舞臺上,雙手緊握話筒,甩著長發(fā)。
舞臺下,無數(shù)觀眾揮動著雙手,我仿佛隔著畫,感受到現(xiàn)場的激情氣氛。
見我看畫入迷,裘蘭害羞的問我。
“好看嗎?”
我說好看,問她是你畫的?
“是啊,在我三歲的時候,爸爸就送我去學(xué)畫畫了。”
裘蘭神色平靜,我卻從她的話中,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情緒。
或者說是……抵觸情緒?
我在屋子里查看,隨手在地上撒了些顯鬼粉,有腳印顯現(xiàn)出來。
裘蘭害怕了。
“這是……什么?”
我沒解釋,怕把她嚇哭。
腳印雜亂無章,理不出頭緒,我只好在裘蘭屋子里四處逛逛,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我翻箱倒柜,裘蘭倒是沒提出不滿,我在她的衣柜里發(fā)現(xiàn)許多新內(nèi)衣,很多標簽都沒剪。
老是被偷,的確是得多準備一些。
裘蘭的臥室里,并沒有特別的發(fā)現(xiàn),不過我在她的櫥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琴弦生銹的電吉他。
裘蘭告訴我,她有一段時間瘋狂迷戀音樂,長大后想要做個歌手,卻是被爸爸否認了,不許她學(xué)音樂。
怪不得我剛剛看畫時,裘蘭十分害羞,原來畫中激情四溢的歌手,是她幻想中的自己。
夢想被家長一手掐滅,似乎很多孩子都經(jīng)歷過,我小時候想當(dāng)一個作家,還在作業(yè)本上偷偷寫過小說,卻被老爹一巴掌拍醒。
“寫這破玩意,長大吃得飽飯嗎?”
想起往日的事情,我鼓勵裘蘭。
“等你長大,就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p>
裘蘭一臉開心的點了點頭。
“嗯!”
一家四口,還有裘緣兒子裘榮的房間沒看,我過去檢查了一下,顯鬼粉灑在地上,仍舊是有腳印。
奇怪的是,裘榮房間里的腳印,和他爸媽還有姐姐臥室房間的腳印,都不一樣。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別墅到底鬧了幾只鬼?可以和鬼屋一拼了。
除了腳印,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
這么大的別墅,自然不會只有四間臥室,其他房間我也檢查過了,偶爾會發(fā)現(xiàn)腳印,并無其他異常。
奇怪的是,別墅頂上的斜頂閣樓,上了鎖。
天色漸晚,裘緣來喊我吃飯。
“林老板,咱先吃點東西?!?/p>
上了餐桌,寧紅的手藝是真不錯,一桌子都是好菜。
裘緣給我倒了酒,不愧是大老板,喝的是飛天茅臺。
他舉杯:“林老板,感謝您來幫忙,我代表全家人,敬您一杯。”
這話場面,說的我心里舒服,我舉起杯子,和裘緣碰了下。
裘緣干了,我酒量不行,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放下杯子時,我看到小胖子裘榮伸手抓起一個雞腿,塞進嘴里,吃的滿嘴是油。
“放下!”
裘緣忽然發(fā)了火,用力一拍桌子,我杯里的酒,都灑些。
我被嚇了一跳,這是做什么?
裘榮眼里含淚,把雞腿一扔,哭著跑了,寧紅趕緊追了上去。
裘緣一臉不好意思。
“林老板,讓您見笑了,這孩子太愛吃肉,小小年紀胖的不成樣子?!?/p>
“我怕他身體出問題,一直控制他的飲食,盡量不讓他吃肉?!?/p>
不讓吃肉還能長這么胖?
我忽然響起一句諺語——馬無夜草不肥,這小胖子肯定偷吃東西了。
人家的家事,我不摻和。
我問裘緣,為什么家里的閣樓,上了鎖?
“是這樣的,當(dāng)初看風(fēng)水的大師,說閣樓是斜面,下雨時會流水,人常進去走動不好,我就鎖上了?!?/p>
我懂了,在風(fēng)水學(xué)中,水代表財,裘緣住這別墅,圖的就是房子生財?shù)母窬?,?dāng)然不愿去閣樓。
我又問他,家里人都遇到過詭異的事兒,你呢?
之前在茶樓,裘緣講了家人遇到的怪事,唯獨沒說自己。
“林老板……我還真沒遇到啥怪事?”
這就奇怪了,都生活在一個房檐下,為何就他一人沒事。
難不成裘緣八字硬,沒鬼敢碰他?
我不信,總覺得裘緣有所隱瞞。
聊了一會兒,寧紅回來了,小胖子生悶氣,把自己鎖在屋子里了。
“我們吃吧,不管他了?!?/p>
吃飯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
無論是裘緣、寧紅還是裘蘭,這三人都在不停的打哈氣,臉上的表情,十分疲倦。
我不好意思打擾人家休息,吃完飯就告辭了,約好過兩日再來。
裘緣想要送我,我推辭了,說打車回去。
我并沒有離開,而是在小區(qū)里繞了個圈,又回來了。
前后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裘緣家里的燈,都滅了。
這才晚上八點,這家人睡覺這么早?太不正常了。
我決定蹲守一下,說不定會有意外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