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說這少夫人,到底是怎么了?”良久,喜樂才悻悻開口到。
“不管她了,落了一次水,看來腦袋是徹底壞了,走,咱們進屋吧?!背匦鯏[了擺手,轉(zhuǎn)身進了主屋。
“少夫人,您……”剛出玉瑯院,璃星就忍不住疑惑,猶豫著開口。
琉月連忙給她使了個顏色,還帶著掐了她一把,璃星愣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樣,噤了聲。
紀(jì)云卿一路都在想該怎么接近楚池絮的心房,卻不想前庭的事才剛辦完,這邊后院又起火,紀(jì)云卿還沒剛出玉瑯院,就同老夫人的貼身打了個照面。
“少夫人,老夫人叫您過去,說是有要事商討?!睆垕邒咔妨松碜?,畢恭畢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紀(jì)云卿不由得愣了一下,老夫人好端端的叫她過去做什么?再者說,老夫人能有什么事要和她這小輩商量的?
不過,既然是老夫人的意思,她也沒理由拒絕,點了點頭,道了句勞煩了,就朝著老夫人院子走去。
疑惑著踏進老夫人的院子,還沒剛走兩步,就聽得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傳來,而這哭聲的主人,正是方氏。
至此紀(jì)云卿也算是明白了個大概,九成是方氏剛才在自己這里沒撈到錢還吃了癟,失了顏面,這會子到老夫人面前告狀來了。
本想著直接叩門進去,卻不想剛抬手就聽見方氏的聲音傳了過來。
“母親您是不知道,我這些天為了宴會的事有多操碎了心。時下要求節(jié)儉不錯,可終歸咱們是大門大戶,還是要上的了臺面的,可府中留給宴會那么些子銀錢,我是盡的置辦,可這外頭的物價上漲的厲害,我連自己的嫁妝錢都湊上了,可還是不夠啊!”
“我見這物價還是平平,哪有什么上漲?”李氏的聲音也傳了出來,“你來到這里就哭哭啼啼說下人們以下犯上,說沒有銀錢,府里給你的銀錢,自當(dāng)是夠了的?!?/p>
“哪里夠,也就夠小門戶的普通宴會……母親,有句話雖然不當(dāng)講,可眼下這也是沒辦法了,畢竟這宴會是您的壽宴,我一人操辦確實是小輩該做的,可這短缺的錢財……不知母親可否幫些給兒媳?”
聽了這話,紀(jì)云卿免不了皺了皺眉頭,合著不光是告她的狀來了,還要從老夫人手中扣點體己錢?
還真是貪得無厭。
“祖母,婆婆萬福?!奔o(jì)云卿再聽不下去了,直接推門而入,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
“嗯,來了就坐罷?!崩戏蛉它c了點頭,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方氏見她來了,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捂著帕子抽泣。
“是?!奔o(jì)云卿點頭,不經(jīng)意間瞥了一眼方氏,那神情,像是受了千斤的委屈一般。
“母親,且不說那短缺的銀錢了,現(xiàn)在云卿來了,有些話,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p>
方氏抽泣了一會兒,見老夫人沒有要訓(xùn)斥紀(jì)云卿的意思,便又捂著帕子大哭了起來,“我好歹在東府勞心勞力了這些年,好不容易給我兒娶了媳婦兒,以為熬出了頭,卻不想,一個兩個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就連那下人我也訓(xùn)斥不得,以下犯上還被人故意護著!故意氣我!都踩到我頭上去了!這日子可怎么過??!”
“云卿,魏嬤嬤的事剛才你婆母跟我講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崩钍享艘谎鄯绞?,眼中是一閃而過的厭惡。
果然,她在說銀錢之前就已經(jīng)把魏嬤嬤的事說完了。
“這……祖母,魏嬤嬤其實也是護著云卿,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我回去已經(jīng)訓(xùn)斥過她了?!奔o(jì)云卿無奈的笑了笑,“可母親說故意護著,故意氣您,這其中確實有誤會,當(dāng)時人多,各個院子里的下人們都在,母親伸手就要去打魏嬤嬤,這我要是讓母親打了,那其他人看了去,豈不說母親過于苛責(zé)下人,丟了母親的臉面?”
“可有這回事?怎么沒聽你提起?”李氏是聰明人,自然抓的準(zhǔn)重點,她皺了下眉頭,看向方氏。
“這……這……”方氏沒想到矛頭會突然指向她,剎那間有些慌神,不知該說些什么。
“從你進門做媳婦起,我就交代過你,不能苛責(zé)下人,要為東府的名聲著想,你可都當(dāng)了耳旁風(fēng)?”李氏拂了拂袖子,幾句話說的輕飄飄,可卻在無形之中帶了些許的嚴厲。
“母親,魏嬤嬤不過是個下人……”方氏瞬間委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