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芍藥剛瀏覽了一下綁定了她的田園系統(tǒng),就被外界的聲音給吵醒了。
“欠我們家的債該還了吧?你有錢給個和你們家八竿子打不著的死丫頭請大夫,怎么就沒錢還我了?”宋王氏刻薄地說道,“欠著長輩的錢不還,也不怕握著的錢爛手!”
說著,便是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
“大姑請見諒,如今鴻之的病還沒好,家里又欠了不少外債,哪還有余錢呢?”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
“沒余錢能請得起大夫?”
“周大夫說,先讓我們欠著診金,”男子嘆了口氣,“大姑,您請放心,等宋家一有錢,我立刻讓大哥送過來?!?/p>
“有錢?你們?nèi)叶际歉F人的命,我要是不上門來搜羅點(diǎn)東西,你們那個賤人娘偷我們家的錢,怕是永遠(yuǎn)都還不清了!”
女人的話尖酸刻薄,每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鋒利。云芍藥聽到這里,睜開了眼睛,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兇惡?
入眼的是一個穿著灰色素衣的女人,女人年約四旬,三角眼耷拉著,嘴唇很薄。
因?yàn)樵粕炙幋┰街?,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因此,她將這個女人認(rèn)了出來,這女人正是附近幾個村里最愛貪小便宜的宋金菊。
宋老爺子念過幾天書,給她取名“人淡如菊”之意,不過,這名字安在她身上,倒更像是一種嘲諷。
此時,門外編好的竹筐被她壘在了一起,屋里的一籃子野菜也被她搶了過去,她腰間還掛著剛奪來的十幾枚銅錢,這就算了,見云芍藥睜著眼睛直勾勾地打量著她,她還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直接伸手來搶奪她身上的被子。
如今春寒料峭,云芍藥又感覺這副身體很虛弱,下意識地便拽住了被子,沒讓她得逞。
“大姑,我娘是您弟媳,她便是有千般不是,您作為自家人,也不該這么說她,”男子的語氣稍微強(qiáng)硬了起來,“更不該做出掀姑娘家被窩的事情,這床上沒有值錢的東西,床下更沒有?!?/p>
男子眼盲,方才聽到了被子的拉扯聲,猜出了宋金菊的舉動,此刻,他又憑借著對聲音的分辨,找了一個方位擋在了宋金菊面前。
宋金菊心中暗想,這宋墨之向來脾氣好,鮮少有語氣強(qiáng)硬的時候,方才不僅“床下更沒有”,而且還上前把她給攔住了,莫不是,真有值錢的玩意兒被他藏在了床底下?
“你說沒有就沒有?我偏要看!你給我起開!”宋金菊猛地將他推到了一邊,然后,伸手朝低矮的床底下激動地摸去。
這一摸,正中宋墨之的下懷!
宋金菊瞬間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你個殺千刀的!你竟然在床底下放老虎刺,你是想害我嗎?”宋金菊伸出手,那手上扎滿了枸骨冬青的葉子,葉子上鋒利的尖刺,扎得她鮮血淋漓。
枸骨冬青是南方的一種常綠灌木,又名老虎刺,每一片葉子上都長著好幾枚鋒利而又堅硬的刺齒。
她忍著疼拔葉子,每拔掉一片葉子,都要倒抽一口氣。
“大姑,外面總有耗子從床底下的墻洞里鉆進(jìn)來偷東西吃,天一亮又跑出去了,我們家當(dāng)然要在床底下的耗子洞里塞老虎刺了,”宋墨之無奈地說道,“更何況,床下也確實(shí)沒有值錢的東西……”
宋金菊心中暗想,難道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