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小白把車開的四平八穩(wěn)。
縮在后座的慕?jīng)鲶匣杌璩脸了剖撬诉^去。
迷迷糊糊中,慕?jīng)鲶戏路鹩只氐搅嗽诿绹臅r候。
醉醺醺的酒鬼,臟亂的街道……
貧民窟的生活總是投射出一股深沉灰暗和絕望。
慕志浩卷走了聶家所有的錢,與白玉鳳一起害的聶家家破人亡之后,便拋棄重病在床的聶瑞卿,以及僅有五歲的她。
聶瑞卿面對慕志浩的背叛,以及聶家的家破人亡,整個人都變成了一灘行尸走肉,沒多久,也就香消玉殞了。
慕?jīng)鲶弦粋€人就生活在貧民窟那個地方,活像是一個乞丐。
能在垃圾桶里撿到東西吃,已經(jīng)是最幸運(yùn)的事情。
可即便是她已經(jīng)活到了塵埃里,白玉鳳仍然不放過她!
慕?jīng)鲶嫌浀米约侯^一次遇到追殺是她十歲那年。
在美國,持械是合法的,尤其是在貧民窟這種地方,一天死上幾個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十歲。
當(dāng)一把冰冷的硬物抵住她額頭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么。
如果不是正好遇到找了她幾年的聶家的老仆和叔,她早已在十歲的時候就離開人世了!
也是和叔把她從貧民窟里撈了出去。
用聶家給她留下來的那一點錢讓她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雖然,她在美國過的并不富有,還要勤工儉學(xué)才能把書給念下去,和叔也是一天要打好幾份零工才能顧得住他們兩個的生活。
白玉鳳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就和叔都不放過的話……
原本應(yīng)該穿透她身體的子彈,被和叔擋下了!
是白玉鳳奪走了她在這涼薄的人世間僅剩的一絲溫暖!
慕?jīng)鲶献圆渴鸹貒哪翘炱?,就發(fā)誓必須要讓這些人,為他們所做過的每一件壞事都付出該有的代價!
猛的一道剎車,慕?jīng)鲶隙溉槐犙邸?/p>
四周的環(huán)境陌生又熟悉。
下一秒,慕?jīng)鲶媳阆乱庾R的摸了摸自己指尖的戒指。
這枚戒指對她而言很重要。
這不光是寒家的信物,更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唯一一件東西。
和叔也是在臨死的時候,才把戒指交給了她。
“到了?”慕?jīng)鲶系穆曇袈晕⒂行┥硢 ?/p>
貝小白回頭,看到慕?jīng)鲶项~頭上的一層薄汗,問了句,“又做噩夢了?”
“還好?!?/p>
慕?jīng)鲶献似饋?,推門下車。
她和貝小白的住處選的是帝都近郊的一片廢棄工廠區(qū)。
這里在去年就被帝都四大家族的百里家收購,但也沒有全部開發(fā)完,而是選了一處做了一片藝術(shù)區(qū)。
房子是貝小白租的,挑高的廠房,做了簡單的工業(yè)化裝修隔為兩層。
樓上是睡覺和洗澡的地方。
樓下則是慕?jīng)鲶虾拓愋“灼綍r工作的地方,碩大的原木桌面上聯(lián)排擺了四臺電腦。
可以挪動的衣架,到處都是邊角布料,圖紙,卷尺和剪刀這些……
一進(jìn)門。
慕?jīng)鲶媳忝摰袅松砩系亩Y服,撈了一件寬大及膝的灰色長T給穿上。
貝小白則是通過手機(jī)去連自己的電腦,查看了一番,才對慕?jīng)鲶险f:“看來,我們把窩安在這兒挺安全的,出去了一天,也沒招人過來?!?/p>
慕?jīng)鲶习胩稍谏嘲l(fā)里,微瞇著眼,“慕家的人估計以為我還在華爾道夫酒店住吧。”
貝小白坐到了慕?jīng)鲶仙磉?,問,“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慕?jīng)鲶侠鄣倪B眼睛都睜不開了,她可憐兮兮的搖了搖貝小白的手,撒嬌道,“我想先好好睡一覺?!?/p>
貝小白自然能看得出來慕?jīng)鲶辖裉齑_實疲憊非常,也就沒有再追問,“去樓上睡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慕?jīng)鲶系捻右呀?jīng)重重的合上,呼吸也勻稱起來。
這么快就睡著了?!
貝小白嘆了口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慕?jīng)鲶显谕饷娴臅r候是真的很難放下任何防備安心入睡的,也就是在自己的地盤,她才能夠卸下全身的偽裝,做回自己。
說道底,慕?jīng)鲶显賵詮?qiáng),也不過只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而已。
而她身上背負(fù)的,確實太多了。
悄無聲息的替慕?jīng)鲶仙w了條毯子,又將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至恒溫,貝小白將房子的監(jiān)控裝置全都設(shè)置妥當(dāng)之后,也上樓去睡了。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