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途徑會議室,發(fā)現(xiàn)來時關(guān)閉的門已經(jīng)敞開,她不經(jīng)意向里面望了一眼,卻看到了敖翔坐在其間。
里面的人面帶笑容的交談著,似乎是會議到了中間休息的環(huán)節(jié)。
“敖翔,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拿到國內(nèi)的賽車資格證。我很期待你今年的精彩表現(xiàn)!”路遙聽到里面的人說。
她加快腳步離開,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心中推測著敖翔應(yīng)該是職業(yè)賽車手而不是摩托車手,顧勝楠調(diào)查到他之前在烈焰車隊,想必是因為他還沒有拿到國內(nèi)的賽車資格。
她心思恍惚地走著,秘書遠遠看到她,就拿起座機通知:“賀總,夫人來了?!?/p>
“讓她進來?!甭犕怖飩鱽碣R行之低沉的聲音。
路遙前腳踏進賀行之的辦公室,秘書隨后就關(guān)了房門。
賀行之不停簽閱著厚厚一摞文件,頭也不抬地說了句:“過來。”
路遙聽話地走過去,在桌前站定,最先映入她眼簾的是賀行之手邊的那份文件,上面有敖翔的資料和照片。
她看出這是一份車手的簽約合同,也就是說,敖翔也在賀氏準備合作的這支車隊里?
路遙收回視線,恰好看到賀行之的兩個手機正并排擺放在她眼皮底下,其中一個的屏幕亮著,路遙無法忽視,一眼就看到正在顯示的照片。
那是一張自拍,畫面里,賀行之和一個長卷發(fā)的漂亮女人面對鏡頭,笑得開心。
拍攝背景是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堂。
路遙記得,同一個女人也出現(xiàn)在賀行之書房的畢業(yè)相框里。
她有種特別女性的柔美,說風(fēng)情萬種也不為過,眼角眉梢都透露著嫵媚和柔美,而且身材特別好。
路遙心想,這恐怕就是男人心中的女神級存在吧。
心有點痛。
當初賀行之要出國,就有同學(xué)說他是為了?;ㄇ乜汕缛サ?。兩家世代交好,關(guān)于兩人青梅竹馬的傳言一直沒有斷過。
她傻傻地問賀行之是不是真的?他說不是,是家里的安排。
“那我等你回來?!甭愤b偷偷給他寫紙條。
“傻姑娘,我怕你被人搶走?!辟R行之從來不會說甜言蜜語,卻會在小紙條上寫下來。
路遙一直保存著這些小紙條,直到喬蒼死后,她將它們付之一炬。
賀行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路遙的表情,見到她失神,眸色也黯淡了一秒。
“你閑的時間夠久了,有什么打算?”賀行之開口問。
“什么打算?”路遙出于本能地反應(yīng)。
賀行之瞥了她一眼,極為嫌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有多疼你。一個大活人,有手有腳卻什么都不干,和豬有什么分別?”
“賀行之你!”路遙沒想到賀行之居然這樣羞辱她,恨不得把他撕成兩半。
她想起之前的遭遇,忿忿道:“之前我要回父親的公司幫忙,是你不許。我要自己開一家汽車俱樂部,是你不準。我想和朋友合伙做經(jīng)紀人,也是你從中作梗讓公司倒閉。你不就是喜歡看我一事無成嗎?!”
賀行之終于把頭抬起來,正視她的眼睛,“嗯,你說得有道理?!?/p>
路遙瞄了眼他手邊的咖啡杯,卻見他悠然地端起,挑釁似的盯著自己:“想潑我?”
“……”路遙不吭氣。
“醫(yī)院打電話來,你外婆的治療費用又漲了,你弟弟……”賀行之忽然轉(zhuǎn)了話頭。
路遙很清楚外婆的帕金森癥是個無底洞,而弟弟……
她深呼一口氣,不再糾纏,認命般地問:“你想讓我做什么,直說就是。不用繞這么多圈子,你不累么?”
“我直說過,是你不聽?!辟R行之道。
路遙蹙眉,問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