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gè)激靈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手腳并用地跑到了屋子角落,我眼睛就這么盯著床上的小夢姐。
沒有動(dòng)靜,仿佛剛才的那一聲低語只是我的錯(cuò)覺罷了。
但小夢姐的身體卻再一次轉(zhuǎn)了過來,這一幕,讓當(dāng)時(shí)年紀(jì)還小的我徹底的崩潰,我大喊著李叔的名字。
奇怪的是,先前我只是輕微的一聲慘叫,就能把李叔吸引過來,可如今,我喊得嗓子都快沙啞了,屋外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動(dòng)靜。
我試著將房門打開,可房門緊鎖,無論我如何用力也無法將其打開。
這一下,我是徹底的崩潰了,整個(gè)人蜷縮在角落,過了半晌,我的情緒才稍稍緩和了過來。
看了眼床上躺著的小夢姐,我一咬牙,重新爬回了床上。
倒不是因?yàn)槲业哪懽佑卸啻?,而是從剛才到現(xiàn)在,小夢姐并沒有做出任何傷害我的舉動(dòng),我也不相信小夢姐會(huì)害我。
與其一整晚蹲在角落里擔(dān)驚受怕,倒不如爬回床上,早點(diǎn)睡著,只要睡著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好在之后我就再?zèng)]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這味道我從沒聞過,幾乎是一瞬間,我就感覺腦袋一沉,睡了過去。
睡著后的我做了個(gè)怪夢,夢里我看到了小夢姐,小夢姐置身于一口古井之中,她的身體四肢全部都被一股股黑色的鎖鏈纏繞,小夢姐不停地掙扎,哭泣,卻怎么也無法從鎖鏈之中掙開。
我扒在井口邊緣,想要伸手去救出小夢姐,身體卻忽然失重,就在我即將墜入古井之時(shí),我猛地驚醒。
從床上坐起,滿頭大汗,我伸手胡亂在臉上摸了一把,院落中隱約傳來爭吵聲,我感到疑惑,便翻身下了床。
聲音是從李叔房間的方向傳來的,來到門口,我正猶豫要不要推門出去,就聽那聲音又大了幾分。
“李小山,這事既然經(jīng)了我手,我就不能像是傻子一樣被你蒙在鼓里,別以為我不知道,門梁上的那把殺豬刀,是你故意放在那的吧?想用殺豬刀的煞氣阻止你閨女半夜進(jìn)入小楊的房間,你肯定有所圖謀,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說話之人是劉神婆,很顯然,她的情緒有些激動(dòng)。
“我說了,這些都跟你沒關(guān)系,你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辦完,就趕緊拿錢走人?!崩钍宓穆曇魠s是無比冰冷。
“不行,這是規(guī)矩,你必須告訴我,否者我現(xiàn)在就去把小楊從屋里拽出來,讓你閨女結(jié)不成這冥婚!”
“唉!”李叔嘆了口氣,隨后,屋外安靜了幾秒,然后就是噗呲一聲。
接著,劉神婆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聲音變得有些嗚嗚咽咽的,而且越來越弱,到最后我壓根聽不清她說了什么。
正當(dāng)我疑惑之時(shí),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我嚇得趕緊爬回到了床上,在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李叔站在門外,他似乎在觀察我到底睡了沒有,我緊閉雙眼,心里卻是慌得不行。
過了一會(huì),腳步聲再次響起,我也不知自己哪來的膽子,竟瞇起了雙眼,偷偷看向門口處。
借著月光,我看到李叔渾身被濺滿了鮮血,右手更是提著一把血淋淋的殺豬刀。
刀口垂向地面,一滴滴鮮血緩緩滴落。
眼前的一幕,讓我的瞳孔猛地收縮,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逆流了,身體更是止不住地發(fā)起抖來,好在這時(shí)李叔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退出了房間。
隨著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我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然而我心中的恐懼卻是更深。
原本我還在疑惑,為什么劉神婆會(huì)忽然之間沒了聲音,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李叔殺了劉神婆。
想明白了這點(diǎn),我全然沒了困意,在恐懼與迷茫中度過了后半夜,直到天亮,李叔敲響了房門。
我雖然害怕,但依舊假裝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下床時(shí),我感覺右手手腕處有些酸麻,抬起一看,只見手腕處多出了一塊紅色如梅花般的印記,有點(diǎn)像是胎記,可我不記得我手腕處長有胎記啊。
用力搓了搓,搓不掉,我尋思著可能是睡覺姿勢不對壓出的紅印子,也就沒太在意,過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