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的聲音都開始有些發(fā)顫了,她最怕的就是聽到這類消息,沒想到現(xiàn)在這種事竟然發(fā)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陳忠全似乎看出了楚翹的心思,連忙說道:“你說伍支書也是的,明明知道那個房子出過事,還讓你住到那里去。你一個城里來的小姑娘家,他也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
陳忠全說道著,就拿起楚翹的杯子:“看你這臉色蒼白的,肯定是嚇到了。我給你打點兒熱水,你喝點兒熱水就好了......”
楚翹見狀,連忙說道:“不用了陳主任,我自己來?!?/p>
說罷,從陳忠全手里拿過杯子,去熱水器打熱水了。
擰開被子蓋,放在水龍頭下,水嘩嘩地往下流,直到熱水都灌滿了,她還沒有發(fā)現(xiàn)。直到自己的手被熱水燙了一下,她才疼得“啊”的一聲叫了起來,連忙關上了水龍頭。
她這突然一叫,把陳忠全和周勵都給引了過來。
陳忠全看著楚翹手上被燙紅了一片,連忙說道:“哎呀,楚翹你這手燙了?快用冰塊敷敷.......哎呀,這里也沒有冰塊?。∥椰F(xiàn)在就去招娣的小賣部給你拿一個雪糕來......”
陳忠全說著,就急急忙忙地朝外跑。
他剛沒跑出幾步,就被周勵給叫住了:“陳主任,你不用去小賣部了,我這里正好有燙傷藥膏?!?/p>
陳忠全聞聲又趕了回來。
周勵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在抽屜里面翻了翻,果然翻出了一盒藥膏。
這藥膏楚翹很熟悉,香港產(chǎn)的,是她家里的常備藥。
沒想到,現(xiàn)在在這個小村莊,竟然也能找到這種藥膏,不禁有幾分慶幸。
楚翹擦著藥膏的時候,陳忠全突然有些內(nèi)疚地說道:“楚翹啊,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說那些事情的,是不是嚇到了?”
楚翹還沒來得及回答,周勵就說道:“陳主任,你確實不應該跟她說那些。如果那間房子她還沒有住,你跟她說她可以選擇不住?,F(xiàn)在她已經(jīng)住過了,而且以后也不會再住了,你還跟她說,這不是故意制造恐慌嗎?”
“哎呀,我還真不是這個意思......”陳忠全想要解釋,一時間卻又找不到好的說辭,“楚翹,你可千萬別怪我哈,我只不過是不想瞞著你。”
“沒事的,都過去了。”楚翹雖然仍是心有余悸,但是卻顯得很大度,涂完藥膏之后將藥盒還給了周勵,“謝謝你,周會計?!?/p>
周勵沒有接藥膏:“你這傷估計得一周才能好,你先用著吧,等傷好了之后再還我也不遲。”
“那真的太感謝了。”楚翹沒有客氣,將藥膏放了起來。
周勵安慰道:“楚翹,剛剛陳主任也只是隨口說說,你別往心里去。其實在農(nóng)村,每一間房子都死過人。因為農(nóng)村條件艱苦,很多人有了小病就在家里拖著,不愿去醫(yī)院花錢;有了大病就更加不去醫(yī)院了,只能在家里等死,所以,這都很正常的。”
聽周勵這么一說,楚翹心里終于好受了一點兒,于是問道:“周會計,有個問題我不太懂。剛剛陳主任說那屋子里死的是個孩子,他父母呢?都去了哪里?”
周勵笑了笑:“楚翹,你之前肯定沒有在農(nóng)村生活過吧?”
楚翹搖了搖頭,一臉好奇地等著周勵說下文。
周勵解釋道:“是這樣的,農(nóng)村有個特點,青壯年大多出去城里打工,賺錢養(yǎng)家糊口。就好比我們富源村,現(xiàn)在就剩下老人和孩子,還有一些要照顧老人和孩子的婦女。剛剛陳主任說的那個小孩就是,他的父母都去了省城,家里也沒有老人,就那孩子自己照顧自己,所以后來才......算了,詳細的經(jīng)過我就不講了,總之農(nóng)村和城市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慢慢的你就會懂的?!?/p>
楚翹聽了這些不禁皺起了眉頭,她雖然沒有在農(nóng)村生活過,但是也市場在報紙和網(wǎng)絡上聽說過關于留守婦女和留守兒童的事情,但是沒想到他們的生活竟然這么慘。
“周會計,你真是會開玩笑!竟然還說什么慢慢就會懂......楚翹怎么可能在我們富源村待很長時間?她這么好的條件,在城里隨便都能找個好工作,有必要在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久留嗎?”
周勵一聽,苦笑了一下:“也是,不是個個都像我這樣。”
楚翹連忙說道:“不不,我這次來就是打算多待一段時間的.....”
楚翹話還沒說完,陳忠全就問道:“多待一段時間?那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