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放肆的大笑聲傳遍每個(gè)角落,一道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拍著手,笑著走進(jìn)來。
眾人面色一驚,當(dāng)即跪下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拓跋陵擺了擺手,眾人謹(jǐn)小慎微的起身立在原地。
一旁站的拓跋連城面具下的臉色微微一變,語氣卻是恭敬,“皇兄怎有空來此?”
拓跋陵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走到主位上坐下,飲了口茶才笑稱:“朕聽聞太妃在這兒舉辦宴席,便過來湊湊熱鬧?!?/p>
末了又道,“看來朕來的還不算晚,也算是看了一出好戲。”
太妃面色一緊,話里卻是道道兒,“皇上說的哪里話,不過是鬧了出誤會(huì),凈叫皇上看笑話了。”
“不打緊。”
拓跋陵雙手摁在膝蓋上,眸光落在面前的蘇莞然身上。
“還從未有過女子敢同朕的皇弟如此說話,你怕是第一人?!?/p>
蘇莞然捉摸不出皇上話中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扯出一抹笑,“皇上過獎(jiǎng)了?!?/p>
眾人眼見著,不自覺地露出譏諷的笑意。
拓跋陵看她那小狐貍崽子裝高粱的模樣,忍俊不禁,“你也算是好膽識(shí)!朕很欣賞?!?/p>
他說著又偏頭看了眼拓跋連城,眼底笑意越發(fā)深入。
“朕的這個(gè)皇弟,桀驁不馴,脾氣也是讓人摸不透,正需要有個(gè)人來壓制壓制。”
太妃一聽這話,心頭不由得抓緊。
倒是拓跋連城看起來似乎沒有一絲壓迫感。
“今日就由朕做主,賜婚予你二人,選個(gè)吉日完婚,朕等著喝喜酒呢!”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當(dāng)場怔住,皆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可置信的看著皇上。
賜婚?!
堂堂南王殿下娶一個(gè)五品官家的狂妄小庶女?
蘇莞然咽了咽口水,將目光從拓跋陵身上轉(zhuǎn)移到拓跋連城身上,繼而又轉(zhuǎn)回來。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她腦子還轉(zhuǎn)不過來。
拓跋連城只是沉默著,不曾開口。
倒是太妃先回過神來,立即出聲反駁,“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城兒的終身大事怎可如此草率?!請(qǐng)皇上收回成命?!?/p>
她這一聲連忙拉回了蘇家大夫人的思緒。
蘇家大夫人即刻起身,面作惶恐行了禮。
“皇上,太妃此言有理,更何況莞然只是家中庶女,如何能高攀南王殿下?”
蘇莞然聽著,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她哪里不知道蘇大夫人的小心思,直言她是庶女,不過是不想她嫁給南王,怕她真的嫁給南王后報(bào)復(fù)她們罷了,畢竟這么多年她們?cè)诟衅圬?fù)慣了她。
“望皇上收回成命!”
太妃見拓跋陵不說話,再次懇求。
拓跋陵面色漸漸陰郁,眉目緩緩擰起,有些不悅:“朕身為一國之君,一言九鼎,君無戲言,倘若收回,豈非有辱皇家顏面?”
話既已說到這份上,眾人皆是一片啞然,太妃心中哪怕再不愿也無法再出聲。
蘇大夫人堪堪坐下,掩在袖子里的手將一方絹帕都要攪碎。
拓跋陵掃視一圈后,沉沉說道:“此事就此定下?!?/p>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宴席。
負(fù)手而立的拓跋連城眸光陰沉,默不作聲,漠然接受了賜婚。
一席宮宴不歡而散,眾人各懷心思。
回府的馬車上,蘇金玉一雙杏眸怒目圓睜,憤憤的盯著蘇莞然,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哪怕你嫁給了南王殿下,也仍舊改不掉你是庶女的事實(shí),當(dāng)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我呸!”
蘇莞然淡漠的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這是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吧?”
“你個(gè)賤人!”
蘇金玉氣的胸口起起伏伏,眼底盛滿了嫉妒,攥著帕子的手都泛著白。
蘇莞然不怒,只輕笑一聲,“等日后我成了南王妃,你再這么叫試試?”
聽她搬出南王妃來說事兒,蘇金玉心頭憤怒得滴血,揚(yáng)手就朝著她那張素凈的臉打下去。
蘇莞然眼眸一瞇,迅速攥住她的手,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shì)狠狠扇了過去。
“啪——”
清脆響亮的聲音響徹整個(gè)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