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然低垂著眸子,模樣乖巧。
“但憑太妃娘娘做主。”
席間的蘇金玉見狀,手中的白錦帕都快被絞爛了。
她緊緊的磨著后槽牙,胸腔里俱是怒意和妒忌。
本想讓蘇莞然在太妃面前出丑,好傳遍整個京城,看誰還敢娶這樣一個女子。
誰料到陰差陽錯竟還讓太妃高看她一眼。
蘇金玉那抹仇恨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蘇莞然身上。
而此時的蘇莞然只安安靜靜的抬眸看太妃招侍女拿來賞賜物品,毫不在意。
“本宮見你穿的素凈,怪單調(diào)的,便賞你個金鐲子,你可滿意?”太妃笑盈盈的望著她。
蘇莞然立刻福身道恩,“謝太妃娘娘賞賜?!?/p>
有了這金鐲子,給子默治病的錢就有了,這番被迫出頭倒也不算是沒一點兒好處。
眼見侍女端著紅木盤走過來,蘇莞然伸出手正準備接過金鐲時,一陣勁風掃過臉頰,手腕忽的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
她眉目一凜,面上驚了片刻后抬頭望去。
銀灰色面具將那人整張臉都遮的嚴嚴實實,唯獨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森寒之意,竟叫她一時間忘了反抗。
眾人見狀,倒吸一口涼氣,立即恭恭敬敬的垂首行禮。
“參見南王殿下?!?/p>
洪亮的聲音響起,蘇莞然這才回過神來,看到這張面具,方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他是白天小巷里險些要了她命的男人。
男人進來時,她見眾人朝他行禮,喊了句南王殿下。
難不成……
他竟是南王,拓跋連城?
拓跋連城攥著她的手越發(fā)用力,蔥嫩的手腕上有了青紫紅痕。
太妃一臉不解,循循出聲問,“我的兒,究竟發(fā)生何事了?”
拓跋連城冷眼看著蘇莞然,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哼音,“這女賊偷了本王的白玉訣,至今未歸還。”
聞言,上首的太妃面上轉(zhuǎn)眼沒了笑意。
她自然相信自己的兒子,況且那白玉訣對他來說也是頂頂重要的東西。
肅穆了容顏,太妃的目光有些不善。
對蘇莞然的不喜盡然顯現(xiàn)在臉上。
周遭眾人見南王殿下如此不喜蘇莞然,皆是暗自竊笑,又見太妃如此神情,幾個名門貴女忍不住勾了唇,嘲諷起來。
“竟然敢偷南王殿下所珍重的東西,還真是不怕死?!?/p>
“真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呢,方才我瞧她看那金鐲子的眼神都泛著光,這白玉訣定是她偷得?!?/p>
有人聽了掩唇而笑,“偷便偷了,竟還有臉面據(jù)為己有。”
席間的蘇金玉聽著她們此起彼伏的嘲諷,面上不自覺的帶了笑意,眼底的不屑越發(fā)深入。
方才她還擔心太妃會對蘇莞然有好印象,此刻卻是恨不能當場大笑三聲。
蘇莞然的名聲若是落在這兒里,看以后還有什么好人家愿意要她。
她收了笑意,臉上裝作通情達理,看向蘇莞然的目光充滿擔憂,“七妹,你怎么能偷南王殿下的東西呢,還不快拿出來,不然連累了全家,不僅我們都會跟著你受罪,你的名聲恐怕也會受損……”
蘇莞然斜斜瞟了她一眼,蘇金玉立馬禁了聲。
而后,她硬氣的望著拓跋連城,“我何時偷了你的白玉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