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方秀秀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了孤兒院的廂房內(nèi),自己的左腳也被重新固定住,脫臼的膝關(guān)節(jié)也已經(jīng)被接好。
方秀秀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房外黑漆漆的,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深夜了。房間內(nèi)點著一支蠟燭,孤兒院的廂房本來是給那些義工準(zhǔn)備的,但是孤兒院自稱建成之后,就沒看到過義工,所以這里的線路都壞了,燈也不亮了。
“哎呦喂,妹子,你可終于醒了,”江峰看到方秀秀醒來,又欣喜又著急的說道:“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再不醒來,讓我輸了賭局,我可要你賠老子一個老婆了!”
“首先,認(rèn)識一下,”江峰伸出右手,說道:“我叫江峰?!?/p>
我擦!
方秀秀一臉懵比的看著江峰,她實在想不通,白天動起手來令人心驚膽寒的魔鬼,這會兒看起來卻又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了?
方秀秀絲毫沒有要跟江峰握手的意思,冷冷的說道:“你到底想做啥?”
“找你借一樣?xùn)|西?!?/p>
“借東西?”方秀秀疑惑道。她現(xiàn)在一窮二白,實在想不出來有什么東西還能往外借的。
“我聽說你們變臉門有一種很厲害的膏藥,涂上去就能改變自己的容貌,就跟整容似的,”江峰嘿嘿笑了兩聲,用請求的語氣說道:“這種膏藥,能不能分我一點?”
“不行!”方秀秀一口回絕。江峰說的這種膏藥,叫千面膏,乃是千面門的獨門秘技。千面門立于江湖兩百多年,靠的就是千面膏的易容功效,從而出其不意的完成各種任務(wù)。
這么重要的鎮(zhèn)派之寶,是你能隨便開口就要的?
“我再強調(diào)一下,”方秀秀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們叫千面門,不是變臉門!”
“千面就是變臉嘛!反正意思都差不多?!苯鍛蛑o了一下,然后說道:“真的不給嗎?”
“不給?!?/p>
“確定?”
“確定?!狈叫阈慊卮鸬纳溆指纱?,沒有給江峰預(yù)留任何一點商量的空間。
“好吧?!苯迓柫寺柤?,然后不動聲色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銀行卡,輕輕的放在方秀秀的面前,然后嬉笑著說道:“秀妹要不再考慮考慮?”
方秀秀扭頭瞅了一眼,嗤了一聲:“切,你以為一張銀行卡就能買到我們千面門鎮(zhèn)派重寶?”
“那總得試一試嘛,萬一你心動了呢?”江峰伸出一根手指,說道:“1萬,怎么樣?1萬塊,買你一支膏藥,這很劃算吧?”
方秀秀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江峰比出兩根手指,說道:“2萬!”
方秀秀仍舊無動于衷。
我擦,還嫌價格低了?
江峰一咬牙,狠下心來,比出五根手指,說道:“5萬!”
“不賣!”方秀秀冷冷的丟出兩個字之后,伸手抓住放在床邊的拐杖,然后掙扎著從床上下來,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口走去。
雄雞報曉,東方漸白。
江峰離開孤兒院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亮了。
“呸!麻蛋,這娘們兒太會抬價了!”江峰飛奔下山,心里憤憤不平。
經(jīng)過一晚上的軟磨硬泡,方秀秀終于同意將千面膏給江峰。但是最終的價格,江峰想想就肉疼!
江峰攤開手掌,看了眼手心中的千面膏,就為了這么一只口紅大小的東西,經(jīng)過一晚上的加價,最終100萬成交!
“這個死婆娘,踏馬的就是個騙子!”江峰心里大罵,說什么門派重寶獨門秘技,既然這么重要的東西,那你就一直死咬著別賣啊,可老子一出價到100萬,你不還是樂呵樂呵的點頭成交了嗎?
“騙子!”江峰越想越覺得自己上了大當(dāng)吃了大虧。
江峰打定主意,暫且先將這玩意兒給沈菲菲用著,要是效果不好,一定要方秀秀把錢如數(shù)的退回來。
嘩!
田園名墅小區(qū)內(nèi),沈菲菲將臥室內(nèi)的窗簾拉開,貪婪的沐浴著清晨的陽光,沈菲菲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昨天晚上江峰出去之后,一直沒有再回來。沒有江峰這個賤貨的打擾,這是沈菲菲這么多天來,睡得最舒心最安穩(wěn)的一天。
沈菲菲走出臥室,在客廳里掃視了一遍,沒有任何來過人的痕跡。沈菲菲會心一笑,看來江峰一晚上都在找比黃金面膜更好的護膚品呢。
這貨竟然真的把賭約當(dāng)真了,還是挺有契約精神的嘛,這么想來,沈菲菲竟然覺得江峰還有些傻得可愛。
沈菲菲洗漱了一下,畫了個淡淡的妝容,然后像往常一樣,車庫取車,上班。
車子開到公司門口的時候,沈菲菲沒有看到公司的保安,這才想起來,就在昨天,她已經(jīng)將公司的保安全部辭退了。
“得重新再招一批?!鄙蚍品茖⒈0踩哭o退,并不是因為她將江峰招進來想為難一下江峰,而是余明事件之后,她覺得這些保安都不可靠了。
“沈總,沈總!”沈菲菲進入辦公室內(nèi),拿起一份文件正準(zhǔn)備簽批,助理劉亞雯急切的敲了敲沈菲菲的門,站在門口焦急的喊道。
“進來!”沈菲菲放下手中正在簽批的文件,秀眉微蹙。
劉亞雯辦事靠譜,行事冷靜,很少這么冒冒失失,能讓劉亞雯這么火急火燎的,應(yīng)該是出了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沈總,呼——”劉亞雯長出了一口氣,緩了緩焦急的情緒,說道:“新來的保安和沈天茂打起來了?!?/p>
“什么??。?!”沈菲菲“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哪來的新保安?”
沈菲菲第一反應(yīng)問的是“哪來的新保安”,而不是問“沈天茂怎么樣了”。
額?
沈菲菲的話讓劉亞雯覺得很難理解。沈天茂是誰?那是沈菲菲的堂兄。雖然沈菲菲很不待見這位堂兄,但是現(xiàn)在正是沈菲菲全面接手公司業(yè)務(wù)的關(guān)鍵時期,一直以來,沈菲菲對她那幾個堂兄和叔叔伯伯們,都是采取能避就避的息事寧人的原則。
新來的保安第一天就跟沈天茂干起來了,這有可能會激化沈家的內(nèi)部矛盾,到時候難免公司不穩(wěn)。這也是劉亞雯覺得事態(tài)嚴(yán)重的地方。
可是沈菲菲的關(guān)注點竟然是保安,而不是沈公子。
難道沈總一點也不擔(dān)心她的那些叔叔伯伯們借題發(fā)揮,又要提出免掉她副總裁職務(wù)的要求嗎?
“就是昨天您親自考核通過,叫江峰的那個保安?!?/p>
江峰!
麻蛋!
果然又是他!
沈菲菲滿頭黑線,她就知道,這個無賴沒這么好輕易就甩掉。
“走!”沈菲菲抬腳,蹬蹬蹬的朝門外走去。
此刻,在宏遠醫(yī)療生產(chǎn)部的大廳里,江峰右手揪住沈天茂的衣領(lǐng),輕笑著說道:“我說過了,生產(chǎn)部是公司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p>
“閑雜人等?”沈天茂掙扎著說道:“你是沈菲菲找來的是吧?我告訴你,我是你老板她哥,你特娘的給我放下來,否則老子開除你!”
啪!
江峰一巴掌扇在沈天茂的臉上,然后右手一甩,沈天茂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時間倒地不起。
江峰嘴角微翹,老板她哥?呵,又不是親哥。
再說了,我也不是沒有后臺,老子還是老板她老公呢!江峰心里琢磨,老板的老婆叫老板娘,老板的老公應(yīng)該叫——老板爺?
對,就是老板爺。
“開除我?呵呵,”江峰拍了拍手,冷笑了兩下,自豪的說道:“告訴你,勞資可是這兒的老板爺!”
江峰說完,朝著圍觀的員工們揮了揮手,而后環(huán)視一周,睥睨一切:這些人,都是我的子民!
一股濃烈的主人翁心理油然而生,江峰昂首挺胸,感覺自己牛鼻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