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夏盯住梁南郡,仿佛要從他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梁南郡不動聲色的回視她,任由她看。
良久,洛初夏抿唇說道:“梁先生,我不明白,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么做又對你有什么好處?”
梁南郡淺淺笑了笑,嘴角翹起,勾出好看的弧度,“洛小姐,你可以當(dāng)我是為了做好人好事?!?/p>
洛初夏哧笑一聲,笑意不達(dá)眼底,雙手用力握著杯子,指關(guān)節(jié)都有些泛白。
“梁先生,你自己信嗎?”
梁南郡面無愧色,“為什么不信?至少我做不出這種殺子滅妻的事情來。洛小姐,我對你絕無惡意,甚至如果你愿意,我會幫你討回公道,讓余楊自食其果,永無翻身之日,以消你心頭之恨?!?/p>
洛初夏呼吸一滯,梁南郡最后的幾句話正中她的最痛處,也是最合心意的。
她渾身都在抖,只不過是拼命提著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梁先生,你需要我做什么?”
梁南郡垂眸,手指捏著細(xì)長的勺子,輕輕攪動著面前的咖啡,深褐色的液體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彌漫在空氣里。
他聲音低沉,優(yōu)雅醇厚的好聽,“我想,讓洛小姐答應(yīng)我一件事,當(dāng)然,是在處理完你和余楊之間的事情之后?!?/p>
洛初夏微微皺眉,眼前這個男人,除了他的名字,她對他一無所知,可在他面前,她反而倒像是透明的,沒有什么秘密可言,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
梁南郡見她沉默,又繼續(xù)說道:“洛小姐可以慢慢考慮,放心,我一不會趁人之危,二不會讓你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p>
聽到這兩點,洛初夏心頭微松,良久,她咬牙說道:“好?!?/p>
梁南郡眸中閃過笑意,看了看手表說道:“那我送洛小姐回家,還能趕上一出好戲。”
洛初夏站在電梯里的時候,身子都是軟的,電梯四周映著她蒼白憔悴的臉,她抬手摸了摸,把眼睛里的淚逼了回去。
“叮”一聲響,電梯門一開,她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出去。
站在家門前,洛初夏的心像放在火上烤,在冰里泡,這一路上和余楊之間的點點滴滴都在眼前晃,這么多年的感情,這么久的付出,他竟然狠得下心,這樣對待她!
她的小腿輕輕發(fā)顫,險些站不住,她用力一咬舌尖,尖銳的疼痛瞬間彌漫了口腔,她強迫自己提起氣,拿鑰匙開了門。
客廳里很靜,婆婆和容姨都沒有在,洛初夏心里也有些沒底,梁南郡說的好戲是什么意思?他預(yù)計錯了?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書房里有些動靜,她摒住呼吸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書房的門沒有關(guān)死,留著一條縫,男人的呼吸聲和女人忘情的叫聲從里面清晰的傳出來。
“啊……你輕一點!”
“輕什么?老子偏偏要用力!你不是喜歡這樣嗎?嗯?在書桌上,很刺激吧……”
“你真是……??!”
“真是什么?哈哈,最喜歡你這副樣子,比洛初夏強多了!”
洛初夏站在門外,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住,萬箭穿心一般,她一手扶住門框,用力咬住嘴唇,心頭的火苗騰騰灼著她每一寸皮膚。
她正想推門進(jìn)去,大罵這對不要臉的男女,忽然聽到有人開門,就在這電光火石般的一剎那,她忽然改變了主意。
洛初夏反應(yīng)也是極快,她迅速跑到廚房,伸手拿起一個水杯倒了杯水,大口喝了半杯,仔細(xì)聽著門口的動靜,很快,婆婆和容姨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倆人一邊說一邊在聊天,容姨的聲音里滿是笑意,“我說老姐姐,這下你放心了吧?這方子靈著呢,再說,我們曉艷那是讓相面先生給看過的,是有福氣的,將來一定會一舉得男?!?/p>
婆婆更是高興,“是,我看著曉艷就是一個好孩子,比那個洛初夏強多了?!?/p>
“那是……”
“哎,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戳破,得等我兒子把錢都拿到手才行?!逼牌艊诟勒f道。
洛初夏在廚房聽得真切,恨不能把杯子捏碎,這母子倆好狠的心哪!
她壓下心里洶涌的情緒,邁步走出去,淡淡說道:“媽,您說什么錢?。俊?/p>
婆婆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瞪大眼睛說道:“你……你怎么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說完不等洛初夏回答,對著書房的方向大叫,“兒子,洛初夏回來了!”
話音剛落,余楊拉開書房的門走出來,身后還站著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