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不賭?
洛初夏本來可以不去理會這個賭約,也可以把對面的梁南郡當成一個精神病,瘋子。
可她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對方的眼睛,黑沉幽深,仿佛有那么一瞬間,心神都要被吸進去。
她回過神,用力握緊了雙手,垂下眼眸低聲說道:“好?!?/p>
回到肖小小的住處,那家搬家的人家剛好搬完了,隱約聽到有女人放肆的笑聲,笑聲甜膩,應(yīng)該是對著自己愛的人在撒嬌吧。
洛初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并沒有余楊的消息,腦海中閃過梁南郡所說的話,她閉了閉眼,用力吸了一口氣。
肖小小見她回來,急忙過來詢問,她含糊了幾句就說累了,肖小小也不好再問,只小心陪著她。
一夜幾乎沒有怎么睡著,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迷糊過去,醒來的時候聽到肖小小在講電話,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怎么了?”
肖小小回頭看了她一眼,急忙掛斷了電話,“哎,沒什么事兒,公司里的破事兒,不用管它。你想吃點什么,我去買?!?/p>
洛初夏拉住她說道:“小小,我也沒有什么事了,你快去上班吧,已經(jīng)耽誤你不少時間了,你那么忙,別……”
肖小小眼珠子一瞪,“說什么呢?什么叫耽誤我時間?別說這些不太聽的惹我生氣。”
她把洛初夏推到沙發(fā)上,“喏,你再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買早餐。”
洛初夏根本沒有什么心思吃東西,她一直在想那個賭約的事兒,一開始的時候覺得荒誕,但不知道為什么,卻越來越擔心余楊真的會打電話來。
但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
大約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洛初夏就接到了余楊的電話。
“老婆,我可想你了,你怎么樣?”
洛初夏的鼻子一酸,“嗯,我……也想你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還得有個兩三天吧,這邊的事兒就有點麻煩,我也想回去陪你,可是……”余楊嘆了口氣,一副懊惱又無奈的口吻。
洛初夏沉默了一下,心慢慢提了起來,一口氣無聲堵在喉嚨里,她想念余楊,滿心的委屈和疲倦讓她有些承受不住,可她現(xiàn)在又害怕聽到他的聲音,確切的說,聽到他說起關(guān)于房子的事。
洛初夏的沉默讓余楊略有些不安,“老婆,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洛初夏抹了一下眼淚,“就是在上班呢,怕被別人看到,要不我有空的時候打給你?”
余楊頓了頓,低聲說道:“老婆,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洛初夏的心狠狠一跳,聲音有一絲顫,“什么事?”
余楊忿忿道:“我們領(lǐng)導太不是人了,總是搶我的功,還故意刁難我,這次出差我說了你有身孕需要照顧,明明還有其它的人可以去,但他非叫我來,來了就又各種問題走不了。不過,這次也算因禍得福,我在這邊遇到了我們的大學同學大劉,這小子現(xiàn)在混得不錯,還有一間自己的工作室,他說最近接了一個大項目,穩(wěn)賺不賠的,就是……”
洛初夏沉默著沒有說話,握著手機的手卻無聲收緊,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就是他的流動資金差一點,他知道我現(xiàn)在的情況就想邀請我入股,我想了想,你現(xiàn)在懷著孕,以后有的是用錢的地方,寶寶出生以后各種用錢,我不能讓咱們的孩子受委屈呀。所以,我想抓住這次機會,你覺得怎么樣?”
洛初夏眼睛有些發(fā)熱,慢慢吞了一口唾沫,說道:“大劉?就是上大學的時候就一直找各種兼職賺外塊的大劉嗎?”
“對,對,就是他,沒錯,這小子那會兒就有賺錢的頭腦,現(xiàn)在更是發(fā)達了,”余楊聲音有些歡快的說道。
洛初夏抿了一下嘴唇,“可我前陣子和導師去參加一個畫展的時候,遇到了他的女朋友,她說大劉在法國啊?!?/p>
余楊的聲音在那邊默了一下,隨即笑了一聲,說道:“是啊,要不說這小子混得好,他前陣的確是在法國,是去參加一個進修速成班,現(xiàn)在不是回來了嘛,因為有了這次的出國經(jīng)歷,才有資格接這個大項目啊?!?/p>
洛初夏感覺自己的心呼一下子降到了谷底,整個人都像瞬間踩空,從高處跌落,她的手心滑膩,無聲滲出潮濕的汗。
她從來都不知道,余楊的反應(yīng)能力這么快,在面對她的時候說起謊來竟然氣息都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