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她才聽明白了,說是秀蘭苑那傻子不傻了。葉珍珠賭咒發(fā)誓說是真的,宰相夫人還是半信半疑著。
“珍珠兒,你是不是著了魔?我活了半輩子也不曾聽說打娘胎里帶出來的傻病能痊愈啊?!绷_氏的娘家是京城的大族,她對自己的眼界還是很有自信的。
正在此時,有人走過來低聲道:“不好了,夫人,那管廚房的奴才被罰跪在秀蘭苑門前了!”
羅氏勃然大怒,冷聲道:“什么?好一個安姨娘,翅膀硬了,還敢責(zé)罰我的人?”
來報信的人抹了一把額前的汗水,忙不迭地道:“不是安姨娘。是……是二小姐!”
羅氏的震驚溢于言表,她幾乎把手中的帕子給絞碎了,恨聲道:“好啊,一個傻子還想翻了天去了!來人啊,跟我一起去秀蘭苑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附了體,吃了熊心豹子膽來得罪我!”
羅氏帶著八個膀大腰圓的嬤嬤就浩浩蕩蕩地往秀蘭苑去了,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小廝跪在秀蘭苑門口,一動都不敢動。
羅氏走近前去,揮了揮手道:“丟人東西,連件小事都辦不好,給我起來!別在這里丟了我的臉面!”
“哎喲,夫人好大的威風(fēng),還到我秀蘭苑來拿人?!币坏缷汕吻妍惖呐晱拈T邊傳來,葉扶蘇笑吟吟地倚著門框。
羅氏定睛一看,驚嚇不小。
少女初初長成,身段頎長,一張俏臉肖似其母年輕之時,美艷不可方物,尤其是一雙明眸,動人窈窕,眼波流轉(zhuǎn)間柔軟得很。她帶著笑,卻偏偏給人不怒自威之感,眉梢入鬢的英氣一看便是隨了葉宰相。
羅氏大叫一聲:“狐媚東西!還不給我跪下!”
她現(xiàn)在也來不及深究為什么葉扶蘇突然不傻了,單是看那張臉就勾起了往事。她可不會容忍葉扶蘇真的嫁給大皇子,那個位置是她的珍珠兒的,誰也搶不走!
葉扶蘇不說話也不動,就是笑吟吟地看著羅氏。
羅氏沒來由地有些畏懼那雙清澈的眼神,便對身后的嬤嬤說:“還不快給我拿下這個失心瘋的東西!”
那八個嬤嬤對視一眼,便沖著葉扶蘇沖了過去。
葉扶蘇不避不逃,反而揚(yáng)起一個不屑的笑容。
她蹂身而上,一腳就踹在一個嬤嬤的心窩,把那身材粗壯的老婆子踢得哎喲連聲,倒在地上就起不來。葉扶蘇趁著這股子力氣借力打力,反身一巴掌甩在要擰她的嬤嬤臉上,登時那嬤嬤便鼻血長流,糊了一臉。
還沒一炷香的時間,那八個嬤嬤就都被葉扶蘇放倒在地。一時間呼痛聲幾乎響徹了整個秀蘭苑。
安姨娘和李嬤嬤坐在秀蘭苑里,聽得外面的動靜終于是松了口氣。
羅氏瞪大了眼睛,她莫不是在做夢吧?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閨閣小姐,剛剛恢復(fù)清醒的傻子,竟然一口氣把八個中年力壯的嬤嬤給放倒了?
“真是豈有此理!看看你這樣子,哪里像個大家閨秀?”羅氏氣急敗壞,怒聲呵斥道。
葉扶蘇根本不怕她,閑閑一笑,道:“聽聞夫人出身羅氏,名滿京城,果然是不同凡響!”
“你怕了?”羅氏還以為她在示好求饒,頓時聲音就拔高了許多。
“我只是覺得,夫人以勢壓人,帶著八個老嬤嬤來逮我一個什么事都沒犯下的庶女,真是好大的閨秀威風(fēng)呢!”葉扶蘇眨了眨眼睛,淡淡道。
羅氏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怒聲道:“你怎么沒犯事了?誰準(zhǔn)你在府內(nèi)殺人的?”
“那奴才對主子動手,現(xiàn)在我身上還有鞭子抽出來的痕跡呢,難道夫人是讓我留著給爹看到,讓他動氣么?”葉扶蘇巧舌如簧,聲音清脆,絲毫不讓。
“那你對大小姐動手怎么說?”羅氏握了握拳,咬牙切齒道。
珍珠兒可是她的心肝寶貝,就這么被一個庶女給打了,她咽不下這口氣!
葉扶蘇不慌不忙地道:“長姐好大的威風(fēng),當(dāng)著眾多下人的面要求大皇子娶她。您說我要是不出手叫長姐清醒清醒,難道還要她繼續(xù)丟我們?nèi)~家的臉面嗎?”
羅氏聽聞,一雙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
這個丫頭真是不曉得好歹,竟然什么都敢說!她還真是小看了葉扶蘇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