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墨城卻好似對這一切都熟視無睹,靜默的一邊翻看著報紙一邊喝著手邊的牛奶,矜貴漠然的樣子,仿佛世外高人。
他是聽不到嗎?
秦可雅明顯就在諷刺他是個瘸子??!
冉清歡心底緊皺成團,想來他昨晚的大度,就當(dāng)是為了報答他并未要她的回報吧,她把心一橫,抬眸迎上了秦可雅的視線,“秦姨,家里有消炎藥之類的嗎?”
一句話,給秦可雅問懵了,“什么?”
冉清歡并沒急著回答,好看的笑顏往向閻墨城,笑容中透著幾許的嬌羞,“早上若不是墨城在,我怕都起不來了,所以我想等下吃點藥……”
柔柔的聲音,低微的音量,將少女內(nèi)心深處的羞澀展現(xiàn)淋漓盡致。
剎那間,秦可雅愣住了。
本以為閻墨城毀了容又變成個瘸子,老頭子三令五申的催人操辦他的婚事,都無人敢應(yīng)聲,就冉家主動上門,可以趁機嘲諷引出非議,徹底摧毀他在長輩們心里的希望,沒想到……
冉清歡并不刻意解釋什么,只是一句吃點藥,徹底體現(xiàn)了閻墨城的能力……
不理會秦可雅臉上的變幻,閻墨城放下了報紙,修長的大手一把握住了冉清歡的,出口的嗓音低醇,“吃好了嗎?”
強忍著不去看身側(cè)男人的臉,冉清歡只低了低頭,“嗯,我已經(jīng)吃飽了!”
閻墨城沒在言語,拉著她的手起身,“那秦姨,我們先走了!”
忽略掉秦可雅臉上的鐵青,兩人轉(zhuǎn)身,一陣嘈雜的聲音,從玄關(guān)的方向傳了進來。
“清歡呢?我們是來看女兒的!”
熟悉的聲音,讓冉清歡神色一愣,父親和繼母怎么來了?他們來這里,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兒……
玄關(guān)這邊,遠(yuǎn)遠(yuǎn)的,劉敏一眼就看見了冉清歡,連忙拉著身邊的冉正國,幾步越過管家,來到了她近前。
未等說話,又注意到冉清歡身邊的男人,劉敏視線觸及到閻墨城的剎那,被他臉上的那道傷疤,嚇得猛然一陣,失聲尖叫,“哎呀!”
又感覺到了失禮,下意識的避開目光,尷尬的訕笑,“這位就是閻少吧?看起來……好,好……”
劉敏‘好’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也沒道出口,冉清歡無奈的閉了閉眼睛,上前來到兩人近前,“爸,你們怎么過來了?”
“我們當(dāng)然是給你送行李的呀!”劉敏說著,手指著玄關(guān)處放著的兩個行李箱。
冉清歡只掃了一眼,就可以確定,確實是她的,只是,接踵而來的,也是更多的無語,“你們送行李?”
“對呀,你看,我和你爸都商量了,這都過了一夜了,你也沒有回來,代表你和閻少已經(jīng)生米煮成了熟飯,所以,遲早你們都要結(jié)婚的,那搬過來不也正常?”
正常?!
劉敏自圓其說的解釋,讓冉清歡竟然一時無可反駁。
“你阿姨說得對,我們也都是為了你好,清歡啊,從今以后你就是閻家的人了,好好和閻少相處?。 迸赃叺娜秸龂m時的開了口。
冉清歡神色微怔,“我……”
她話音未落,就被秦可雅的聲音打斷——
“現(xiàn)在就搬過來?開什么玩笑!”
她邊往這邊走邊說,一臉的盛氣凌人,眼角眉梢都透著鄙夷,“你女兒是在閻家睡了一夜,那有怎樣?我們閻家人要娶妻,先檢驗一下,這可是你們答應(yīng)的!”
“哎呀,親家,這一晚上都過去了,代表就驗貨通過了吧!”冉正國說。
字里行間的一句‘驗貨’生生的刺痛了冉清歡的心。
她在父親的心目中,就只是一件物品,可以供人隨意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