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方毅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道:“美女,你認錯人了吧,我還沒結婚呢。你如果愿意跟我處對象,我自然是極樂意的。”
美女一拍額頭,想起了什么:“我是在你死后,再與你結的親,所以你沒見過我?!?/p>
蕭方毅聽完一愣,用手指著自己鼻子問:“我?死了?然后和你結親?”
女子聽完高興的說道;“對,你未婚病死,所以你爹就給你尋了一門陰親,我們還拜過堂呢?!?/p>
這時九叔的聲音在蕭方毅腦子里響起:“這個女子分明是個女鬼,小子,你不要被鬼迷心竅。她以為你是她相公,以為你也是鬼呢?!?/p>
蕭方毅聽完,也顫了一下,自己怎么被鬼纏上了,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女鬼。偷偷的從枕頭下摸出鬼差令牌,趁女鬼正在觀察房間,猛地舉起令牌,大喝一聲“收?!?/p>
沒任何反應,蕭方毅也驚了一下,再摸出一張鎮(zhèn)魂符朝女鬼貼去。
蕭方毅用力極大,“啪”的一聲貼在女鬼胸口,女鬼就不動了。蕭方毅一松手,那符竟然飄飄然掉了下了,落在了地上。
女子剛才不動,顯然是被自己的舉動驚呆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紅著臉,嬌滴滴的喊道“相公?!毖劬Χ伎烀某鏊畞怼?/p>
蕭方毅剛才貼符那一下,手感足夠真實、柔軟、彈性驚人,明顯是個人。心中默念“師父,你不會是抓鬼抓多了,看誰都是鬼吧?”
九叔恨鐵不成鋼的吼道:“你小子還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你看她大冬天穿的衣服,竟然還敢質疑師父。”
蕭方毅這才發(fā)現(xiàn)女子穿了一件大紅長裙,上面用金線繡著鳳凰朝陽,可材質也很薄,在這只有一兩度的氣溫里,竟然不怕冷,可她既不怕鬼差令牌,也不怕鎮(zhèn)魂符,到底是不是個女鬼?
女子竟然坐到床邊,把頭埋到蕭方毅胸口,喃喃道:“相公,我終于等到你了。我在一個黑匣子里等你等得好苦啊?!?/p>
蕭方毅現(xiàn)在最想弄清楚就是這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人還是鬼。于是說道:“娘子,我現(xiàn)在失憶了,以前的事情記不清楚了,你給我講一講吧?!?/p>
女子坐起來,仔細看了看蕭方毅?!跋喙娴氖裁炊疾挥浀昧??那我給你好好說說?!?/p>
女子陷入了回憶,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道來:
“我叫張夢晴,是張家的二女兒。一日里,聽到爹爹說要我嫁給李府的長公子,李宜,我自是極為歡喜。那李宜剛好二十,是整個州府學問最好的翩翩公子,晴兒雖已經(jīng)十八,但也未見過李公子相貌,可早就傾心于他。很快李府的人就送來嫁妝和嫁衣,我當天就被轎子抬了過去?!?/p>
“到了李府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李宜公子已經(jīng)病逝兩日,要我結的是陰親。我想既然我傾心于李公子,結陰親也行,也是李家媳婦了,大不了以后為相公守節(jié)就是了?!?/p>
“當天,李府張燈結彩,紅白喜事共聚一堂,我抱著一只公雞在李公子棺材前拜堂成親。晚上喝完合巹酒,我便睡過去了。醒來后,我發(fā)現(xiàn)在一個黑匣子里,到今天終于見到相公了?!?/p>
女子說完,竟然又趴到蕭方毅胸口,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蕭方毅也弄得手足無策。這么聽來,這張夢晴確實是女鬼了。
定然是合巹酒里被放了蒙汗藥,張夢晴喝完就不省人事,李家為了讓她到陰間陪伴李宜,就把她也放到棺材里,被活活的陪葬了。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逃不出去,最后死在了棺材里。
自己昨天燒毀挖出那具棺材里的尸骨就是李宜和張夢晴,難怪自己還納悶,怎么一副棺材里竟有兩副尸骨。而今李宜變成僵尸被自己燒了。這個張夢晴卻變成女鬼,穿著嫁衣,把自己當成她夫君了。
蕭方毅聽九叔說:“所謂黑棺鎮(zhèn)尸,血衣鎖魂。這女子穿著大紅嫁衣入棺,難怪變成了女鬼,好在她現(xiàn)在對你沒有惡意,否則憑你現(xiàn)在的道行,就算為師出手,也救你不得?!?/p>
蕭方毅聽完也暗自擔心,這女子已經(jīng)死去千多年了,可是千年女鬼,自己雖然是林正英的徒弟,可現(xiàn)在才修行幾天,用師父的話說叫還沒入行,怎會是女鬼的對手?只有把她哄住才行。
蕭方毅見女鬼哭得厲害,還在為自己身世傷心不已,于是伸手拍著她后背,安慰道:“晴兒別傷心了,而今你我夫妻相聚,以后好好過日子?!睘榻裰嬛挥邢劝阉€(wěn)住,等鬼差來了,再把她送走了。
蕭方毅見張夢晴抬起頭,定定的看著自己,然后破涕為笑,點點頭道:“夫君,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娘子給你生一堆小寶寶?!闭f完,竟然臉紅起來,小聲的說道:“相公,我們已經(jīng)結拜為夫妻,還未圓房哩……”
蕭方毅也看呆了,竟然差點把持不住,這女鬼害羞的樣子真好看,結結巴巴的說道:“以后日……日子還久,也不急于一時。”
女鬼卻說:“不行,要是被婆婆知道我們沒有圓房,相公會受到責怪的,傳宗接代的事,怎能推后?!闭f完竟然站了起來,準備脫衣服。
還扭頭瞥了蕭方毅一眼“相公扭過頭去,不準偷看。”
蕭方毅也有苦說不出啊,竟然要被一個女鬼強推了,搖了搖頭,把頭扭了過去。
過了近半分鐘,才聽到淅淅索索的聲音。
蕭方毅也急了,如果是個人,這么漂亮的美人,自己肯定愿意,可她是個鬼?。⌒睦镆簿o張的問師父怎么辦。
九叔也懵了,上一世,他到死都保持童子之身,哪里經(jīng)過這等事情,也沒了主意。
蕭方毅正素手無策,那女鬼掀開被子,爬上床來了,驚得蕭方毅忙朝床里邊挪去。
女鬼張夢晴說道:“好了,現(xiàn)在我們圓房了,熄燈睡覺吧。”
“就這,就圓房了?”蕭方毅呆呆的問到。
“當然,我聽家中老人說,圓房就是睡到同一張床上啊,難道不對嗎?”
蕭方毅終于松了一口氣,趕緊答道:“對對對!熄燈睡覺?!笨勺约阂呀?jīng)挪到了床里面,要關燈,手也不夠長,按不到開關。只好硬著頭皮又挪到外邊一點,靠在女鬼身上,這才伸手把燈關掉。
不曾想,卻被女鬼抱住了身子,還把頭埋在自己胸口。
蕭方毅胸口劇烈起伏著,一邊想著自己身為人間鬼差,怎會被鬼害了,一邊又擔心女鬼真的會害了自己,一邊又有點心猿意馬想和她發(fā)生點什么,管不住自己的身體。
自己明顯能感覺到,張夢晴只穿著褻衣,身體并不陰冷,甚至還有點暖和,柔柔的,貼在身上很舒服。
窗外的月光灑落下來,照在張夢晴臉上,一片潔白,并不像王小姐那種慘白,而是那種健康膚色的象牙白。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看起來很害羞。淡淡的柳葉眉,小瑤鼻,櫻桃小口。要不是因為她所說,蕭方毅怎么都不會把她當成鬼。
張夢晴見相公一直沒有動作,睜開眼睛,看見蕭方毅正在打量自己,也羞得臉紅起來,蚊子般的聲音響起:“相公,睡進來吧,外邊冷。”
蕭方毅這才反應過來,這大冬天,自己探著半個身子在被子外邊,還真的冷了起來。
怕個吊,不就是個女鬼嗎?自己身為天師傳人,還會怕被一個女鬼吃了不成?蕭方毅給自己打著氣,豁出去了,進了被子,用手擁著張夢晴,把她抱進自己懷里。
蕭方毅明顯感到張夢晴的身子也一顫,看來她也很緊張。
蕭方毅先是緊張,一直睡不著,可到了后來就是煎熬。那張夢晴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香,直往自己鼻里鉆,越聞越好聞,就像在說“快吃了我吧?!弊约阂粋€二十來歲,血氣方剛的男人怎么忍得住。
蕭方毅被弄得欲火焚身,心中默念師父教的清心咒,念了好幾遍,終于冷靜下來。
可懷中的張夢晴睡覺卻不怎么老實,上半身時不時在自己身上蹭一下,蕭方毅剛消下去的火又騰的一下升了起來。
得找個事情來轉移注意力才行,蕭方毅悄聲問道:“娘子,睡著了嗎?”
“沒呢,相公有事嗎?”張夢晴張開那雙嫵媚的雙眼看著蕭方毅。
蕭方毅深吸一口氣,平靜下心情,才說道:“其實,相公已經(jīng)死了,娘子也死了。”
張夢晴聽了卻不吃驚“我知道呀,我們是鬼夫妻嘛。”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世投胎做了人,這一世叫蕭方毅?!?/p>
張夢晴臉色這才有了變化,變得發(fā)白,喃喃道:“原來相公已經(jīng)投了胎,難怪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p>
蕭方毅勸道:“所以,我勸娘子也去投胎,然后我們再做夫妻,可好?”
“不,我早就聽說了,投胎要喝孟婆湯,會忘記前世記憶,到時候便會忘了相公,又怎么能找到相公呢!”
蕭方毅聽她說完,明顯感覺她加大了力道,緊緊抱著自己,生怕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