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聽見這話,再加上計劃沒成,她早已端不住樣子。
她嗤笑了一聲,“二小姐,您可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夫人可是說了,這別院由我全權(quán)掌管!您是不是從樹上掉下來摔壞腦子了?您這可是在打夫人的臉呀?”
看著眼前波瀾不禁的連岑,李嬤嬤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
“啪——”
李嬤嬤話還未說完,就聽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剎那間,整個院子鴉雀無聲!
所有的人都懵了!
她們都沒來得及看到二小姐是怎么動手的,就瞧見李嬤嬤的臉上迅速紅腫了一片!
連岑緊緊盯著李嬤嬤,李嬤嬤一雙手捂著自己被打的臉,雙眸睜大,半句話也回不上嘴。
“二小姐...你!”
李嬤嬤回過神來,頓時大怒,覺得整個臉都丟盡了,正準(zhǔn)備說話,卻被連岑打斷。
無視眾人的錯愕,連岑一步步從這些人眼前走過,眼神毫無波瀾卻帶著絲絲冷意。
永連侯府的嫡出小姐,后來的太子妃,該有的風(fēng)范,她連岑從沒落下一分。
李嬤嬤抬頭,正好對上了連層的眼神,頓時感覺腿一軟,猛地跪了下去,不自覺的矮了一截。
“我告訴你,今后這別院,只有一個主子。若還有人膽敢僭越,下場就是這樣!”連岑說完,將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瓷器碎裂在這一群丫鬟嬤嬤面前,頓時心一驚,不由自主的全都跪了下來。
李嬤嬤手本已微微抬起,可此時卻硬生生的止住了,只覺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這二小姐,怎么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那氣勢,從不曾見過。
“我要將這事兒報給夫人,看她怎么處置您!”李嬤嬤感覺面子上下不來,頓時冷哼了一聲,帶著人遠去。
見人都走了,昭和這才沖到了連岑身前。
連岑有些犯暈,由著昭和扶著躺下。她皺著眉頭,看著昭和原本清秀的小臉此刻沾滿了淚痕,像極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花貓。
“小姐,您終于好了!三天了,您終于痊愈了!”
三天,對啊,她重生了,已經(jīng)三天了。
死在那冰冷的皇宮,又以別人的身份活在了這幽靜的別院中。
“這不是好事兒嗎?你且先別哭?!边B岑自三天前醒來,一直渾渾噩噩,從未有過清醒的時候。
她如今神智清明,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拿過一旁的銅鏡仔細映照著。
鏡中那與她做著相同動作的人,一張略有些蒼白的鵝蛋型小臉,彎彎的柳葉眉因著她的動作而微蹙著,杏眼中盛著些迷惑。眼神略顯得有些疲憊,瓊鼻聳立,櫻桃小口微張。比她原本的容貌更清秀些,卻也更稚嫩些。
而今看見這張完全陌生的臉,這才有了初生的感覺。
連岑身子靠在躺椅上,心中恢復(fù)了早前的從容。
這老天爺啊,耍她就跟耍猴兒似的。
這略顯蕭條的院子,這原主恐怕是個不受寵的庶出小姐吧。
前世自己穿越成為了最受寵的永連侯府嫡女,成了令人羨滟的太子妃,從始至終,都是皇城最耀眼張揚的貴女。
那風(fēng)華絕代的一生,是自己舍棄一切自由換來的,可最終死在了那堵冰冷的宮墻內(nèi)。深愛之人,還是將她下令賜死之人。
說來可笑。
不過罷了,上一次本來就是她偷活來的一世,每日都心驚膽戰(zhàn)的。
在這天高皇帝遠的郊外,做一個不受寵卻又自由的庶女,離那些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遠些再遠些。不恰好是隨了她的心愿了嗎?
“昭和,現(xiàn)在是什么朝代了?”
連岑總是想知道些什么,知道永連侯府怎么樣了,畢竟她在永連侯府的日子是真真切切的溫暖。
“回小姐,如今是景和十五年?!?/p>
景和十五年?!
連岑微微起了身子,睜大眼睛,驚訝之色溢于眼底。
那如今的景和十五年的連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