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靜的令人頭皮發(fā)麻,我躺在停尸板上,瞇著眼看著橫梁與瓦片,就在這時(shí),突然一陣風(fēng)涌進(jìn)祠堂里,紙衣服被吹的“嘩啦啦”響,火盆里燒的紙灰全被吹了起來,散在我身上,弄得我臉上全是,我只好將頭轉(zhuǎn)向另一側(cè),正在這時(shí)候,風(fēng)將馬祥媽臉上蓋的白布掀了起來。
馬祥媽的臉青紫色,脖子上的口子如同一張大口一樣張開著,更恐怖的是她的雙眼竟然圓睜著,而且白色的眼珠上布滿了血絲,也就一瞬間,白布又落回她的臉部蓋上,實(shí)在太恐怖了,我嚇的趕緊扭過頭不去看她。
可就在我扭過頭的時(shí)候,臉與另一張臉碰在一起,那張臉黝黑粗糙,兩眼布滿血絲,惡狠狠的盯著我。
要說剛才馬祥媽那張臉恐怖,畢竟有一段距離,而且只是一瞬間,可現(xiàn)在這張臉,近在咫尺,我再也忍不住,嚇得我從停尸板上彈坐起來。
原來是馬祥,他怎么跑到祠堂里來了?我讓他趕緊回去好好燒紙。
可馬祥瘋了一樣,伸手掐住我脖子,讓我還他的兒子賠他老娘,我抓著他的手,奮力將他推開。
我說你瘋了,他也不說話,就重復(fù)著那句話,我爸一再強(qiáng)調(diào)不能起來,只要騙過秀香,讓她認(rèn)為我也死了,讓她吐了心里的那口怨氣,我就沒事了。
但馬祥這一鬧,計(jì)劃全毀了,我身上穿著紙衣服,行動(dòng)不便,掙脫不開,他將我按在停尸板上,將我身上的紙衣服全給扯了,嘴里還喊著:“就讓鬼弄死你?!?/p>
這時(shí),外面突然灌入一陣?yán)滹L(fēng),祠堂中間那盞二十五瓦燈泡,掛在電線隨風(fēng)搖擺著,本來光線就十分弱,現(xiàn)在燈泡劇烈搖晃,老房子電線早老化了,搖了幾下便接觸不良,燈泡滅了,好在祖宗牌位前,還亮著兩盞長明的油燈,才讓祠堂沒有完全陷入黑暗,昏黃的燈光下,馬祥的臉顯得格外猙獰。
他是鐵了心要?dú)⑽遥乙补懿涣四敲炊?,再不還手,只怕沒等秀香弄死我,我就死在馬祥手中,我正準(zhǔn)備用膝蓋頂他小腹。
這時(shí),一張臉從馬祥的肩膀上露出來,灰白的皮膚上布滿了網(wǎng)狀的黑筋,雙眼圓睜,眼珠布滿的紅色血絲,黑黑的獠牙穿過嘴唇,裸露在外面,這不就是秀香嘛,此時(shí)她已經(jīng)是一具怨尸,她死死的盯著我看,我被馬祥掐著脖子,想要喊卻喊不出來。
秀香突然露出笑容,伸出雙手從馬祥肩膀上探下來,十個(gè)手指長著黑色尖甲,我不能說話,拼命對馬祥使眼色,馬祥也察覺到,扭頭看,發(fā)現(xiàn)已死的老婆扒在自己背上,嚇得跳起來,摔在地上,秀香撲過去掐住馬祥的脖子,將馬祥扔出門外。
馬祥想跑,秀香蹬腿一躍,便到了他身后,抓住馬祥的后背向后一扯,又將馬祥扔回祠堂之中。
我準(zhǔn)備上去拉馬祥一把,可秀香的動(dòng)作實(shí)在太快了,蹦跳著來到我們面前,一腳將我踹到一邊,這一腳勢大力沉,如同千斤巨石砸在我胸口一般,我嘔出一口鮮血,便不能起身。
馬祥渾身顫抖的說道:“秀……香啊,我……是你老公啊。”
秀香聽到馬祥的話,雙目圓睜,竟然答話了,她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命苦,嫁到你們家,你老娘欺負(fù)我,日日夜夜的讓我干活,這些年,從未吃過熱乎的飯菜,可憐我懷了三胎,你老娘聽信謠言說是女孩,想方設(shè)法的折騰我流產(chǎn),還責(zé)怪我不生產(chǎn),又毒死我后,還要將我尸體賣給別人配冥婚,殺她一萬次也不解恨?!?/p>
還真是這么回事,馬祥母子確實(shí)狠毒,馬祥帶著哭腔說:“那是我媽,我也沒辦法啊。”
秀香怒視她吼道:“你沒辦法,你這個(gè)沒用的男人,聽信你老娘的讒言,說我們生肖不配,生不出兒子,竟然花錢讓我找馬二狗借種,被你老娘知道,你竟然殺死馬二狗,你是殺人兇手?!?/p>
我的天,這是真的嗎?馬二狗與秀香都是馬祥母子害死的?馬祥情緒崩潰,捂著頭哭喊:“我沒辦法啊。”
秀香也怒了,撲到馬祥身上,長長的指甲刺進(jìn)馬祥肚子里,將他開膛破肚,馬祥嘴里噴出鮮血,秀香將馬祥的腸子都扯了出來,我看著當(dāng)即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