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監(jiān)獄。
簡然一臉貪婪地看著鐵窗對面的男人,她已經(jīng)有七個月沒有看到他了。
男人有著一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英俊臉龐,他濃眉星目,高挺鼻梁的下方,是一雙薄唇。他雙腿交疊,周身散發(fā)的冷漠和高貴,讓他像主宰這世界的王者。
不,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
他是京城最有權(quán)勢的帝王!一個眼神,一個字,便可以決定別人是富貴是貧窮,是生還是死。
四目相對時,簡然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我……”簡然剛想說話,卻被男人打斷。
“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去和云雅道歉。過往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彼穆曇衾淠缢?,俊美無暇的臉上有著一抹對她的嫌棄。
可簡然依然覺得滿足,他愿意來見她,她便甘之如飴。
可是讓她向安云雅認(rèn)錯……簡然將肚子上的手拿下,攥緊了拳頭,一臉倔強(qiáng)。
“你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可是道歉?我就是死我也不會向安云雅道歉!”
她沒有做過的事情,她為什么要道歉!她道歉,那豈不是就側(cè)面證明,她把安云雅從二樓推了下去?
她道歉,那這七個月的牢不就白坐了?
男人對于簡然死不認(rèn)錯的行為,冰冷的臉龐立即染上一絲怒意。
“簡然,你真是讓我失望?!?/p>
他站起身,面無表情,口氣冷漠,像是在宣判死刑一般。
“下個月我會和云雅結(jié)婚,到時候我會讓人把離婚協(xié)議送過來。”
簡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么刺中一般,疼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整個人仿佛在萬丈深淵。
他,竟然要和安云雅結(jié)婚?
那她呢?
他把她擺在了什么位置?
看著男人挺拔又修長的背影,簡然瞬間崩潰。
“路景深!明明我才是你老婆!才是你最該信任和保護(hù)的人!你為什么寧愿相信和保護(hù)一個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七個月前,路老爺子六十大壽,她發(fā)現(xiàn)安云雅鬼鬼祟祟地進(jìn)入路景深的書房。被抓包地安云雅卻出言挑釁她黃臉婆,配不上路景深。
簡然一時氣不過,和安云雅推推搡搡起了爭執(zhí)。
可誰知安云雅卻突然退到了樓梯口,沖她詭異一笑便摔下樓,所有人都認(rèn)為是她做的,包括路景深……
“簡然,嘴可以說謊,但,監(jiān)控騙不了人?!?/p>
路景深停下腳步,冰冷的話語里,依然是充滿著不信任。
簡然身子不自覺的顫抖,淚眼朦朧,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路景深。
原來這世上能夠傷人最深的不是插入心臟的刀刃,而是愛人的不信任。路景深,她愛了十五年的男人,只需一句話,便將她打入萬劫不復(fù)的地獄。
簡然先是難過,難過她的愛人不信任;后是笑,笑自己可悲,笑自己和他相處十五年在他心中就是一個殺人未遂的劊子手。
也是,三年前她爬上了路景深的床,這才逼得他娶了自己。
或許,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一個充滿心機(jī)的女人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簡然又哭又笑,哭他過于薄情笑自己太過癡情。
“路景深,你可真狠心!”
簡然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扭轉(zhuǎn)這個男人的心意,心中一片凄然。
“狠心?簡然,我可能比不上你!”
路景深看著簡然的樣子,濃眉微皺,轉(zhuǎn)身就走。
簡然頹坐在原地,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捂緊嘴巴,努力忍住,可是情緒就像駭浪,將她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