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就這么算了?”蘇清言黛眉緊皺。
這么多年,她們母女在府里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何曾吃過別人的暗虧,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咽。
“當然不……”說話的時候,柳氏腹中再次絞痛,痛的她冷汗直冒,好一會兒才咬牙道:“本夫人是侯府主母,只要那小賤人一日不出嫁,她的命就握在本夫人手里!”
都怪她當年心慈手軟,以為癡傻便可永絕后患,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她自有一百種法子送蘇秋漓到地底下跟她那個賤人娘團聚!
“老夫人一向護著那小賤人,咱們總要想出個萬全的法子才能動手。”說起這個,蘇清言就滿心憤懣,這些年來,無論她如何著意討好,蘇老夫人總是淡淡的,笑臉都沒有幾個,卻對蘇秋漓疼愛有加,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
“老夫人?”柳氏冷嗤,“那把老骨頭還能有多久好活,瞅著機會送她一程也罷了。”
“母親說的是。”蘇清言唇角上揚,勾勒出一絲冷笑。
這廂,蘇秋漓重新勻面梳妝后,隨蘇老夫人一起來到前廳,離開席還有段時間,各府貴夫人三三倆倆聚在一起說笑。
“今兒個這場及笄宴可真有意思,一早讓咱們看了兩場好戲,這會兒,正主倒是沒影兒了。”哪里都不缺愛看熱鬧的人,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
“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莫名其妙瘋了,要說不是某些人故意做下的,誰會信?”說話的安平侯夫人是昭妃嫡妹,向來看不慣柳氏自恃皇后庶妹的身份,處處壓自己一頭,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話。
“沒娘的孩子能怎樣,還不是由著別人揉圓捏扁?”接話的長平侯夫人幽幽嘆息一聲,看起來倒真有幾分憐憫之心。
“可不是,要我說……”
蘇秋漓站在不遠處的帷幔后,默默將眾人的話聽在耳中,待有計較后,方才緩步上前,行禮道:“漓兒給諸位夫人請安?!?/p>
她之前癡癡傻傻,在柳氏母女明里暗里的教唆下,沒少闖禍,如今既然‘痊愈’,少不得要在外頭應(yīng)酬交際,自然要重新在人前留個好印象。
貴夫人們沒料到蘇秋漓會突然出現(xiàn),臉上不由略略尷尬,但見蘇秋漓笑的親切,想著對方并未聽見適才那些言語,方才笑顏如常,紛紛道:“陳小姐有禮了。”
“漓兒多年頑劣,給各位夫人添了不少麻煩,還請夫人們原諒?!碧K秋漓再次屈膝福了一福。
眾人哪曾得蘇秋漓如此禮敬過,不由又是一愣,還是長平侯夫人先反應(yīng)過來,慈愛笑道:“蘇小姐客氣了,您身體染恙多年,許多事情也由不得自己,如今大好,咱們都為您高興。”
“姐姐說的是,咱們都高興著呢?!逼渌蛉艘嗉娂姼胶?。
蘇秋漓雖然只是侯府嫡女,算不得有多尊貴,但她得蘇老夫人偏愛,是人盡皆知之事,今日老夫人回絕了成郡王府的婚事,定會為蘇秋漓再覓良配,如今幾位皇子也到了議親的年齡,若是……
總之,能跟蘇秋漓結(jié)個善緣,絕不是什么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