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今日多虧了你。要不然就算回了自己的院子我也住不安心?!?/p>
容瀲羽依舊是從容模樣,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她從這堆人里挑了兩個眼神干凈的,得知她們還未被賜名,便道:“今后你二人便一個叫青梧,一個叫紫桐吧。在我這里伺候,別的倒是其次,唯有忠心一點(diǎn),最為重要?!?/p>
青梧紫桐對視一眼,她二人已聽說了寶釧一家被發(fā)賣的事,聽說是寶釧生了二心惹怒了二小姐,才遭此大禍。
沒想到這位在外邊養(yǎng)大的二小姐竟也有如此威勢。兩人不敢造次,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應(yīng)下。
容府里眾人都盯著蕙風(fēng)苑,其中的奴仆變動自然也瞞不過有心人打聽。經(jīng)此一役,人們對剛回府的大房地位有了新的認(rèn)識,使絆子的便少了許多。
只是聽說那日沈氏從老夫人處回去,便摔了一套上好的官窯瓷器,氣得連飯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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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這里倒是清靜,倒叫我有些羨慕了?!?/p>
一大早,四夫人便進(jìn)了蕙風(fēng)苑,待到姚氏與她讓了座看了茶,才說出來意:“昨日黛兒回去便哭了,我問了她貼身丫鬟,才知道昨日她們姐妹的口角,特地來向大嫂賠禮?!?/p>
嘴上說著賠禮,身子卻坐得穩(wěn)當(dāng),絲毫未見起身賠禮的意思。
“她們小孩子家,有些口角也是正常。又何必麻煩四弟妹跑一趟?!?/p>
杜氏抿了口茶,嬌嬌柔柔地開口:“大嫂這話說得是,不過是小孩子的口角罷了。只是羽丫頭伶牙俐齒,我那笨嘴拙舌的丫頭卻是比不了的,叫人說了也只有跑回去哭得份,說出來到叫人笑話。”
本朝女子以貞靜柔順為上,“伶牙俐齒”實(shí)在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話。涉及兒女,姚氏向來是寸土必爭。
她臉色微沉:“被自家姐妹說幾句倒也罷了,若是四小姐那些什么‘男人’‘女人’‘鄉(xiāng)野村夫’之類的話若是傳出去,才是真正的叫人笑話?!?/p>
杜氏聞言心下一怒,卻也無可辯駁。眼睛在屋中一掃,見姚氏屋里的丫鬟很有幾分姿色,捂唇一笑:“也就是大嫂敢把這等顏色可人的丫鬟放在屋里了,要換了是我啊,可萬萬不敢?!?/p>
話里話外諷刺姚氏寡居之人。
姚氏好脾氣地由她說了幾句,好容易將她送走,才著人喚了容瀲羽過來。
容瀲羽今日派人整理了庫房,將剩下的東西列了單子,交給姚氏:“母親你看看,少了哪幾樣你說與我。”
姚氏略略一掃,偌大的家業(yè)十不存一,嘆氣道:“旁的倒也罷了,不要便不要了。只是有幾樣確是要想法子拿回來的?!?/p>
“哦?”
“我當(dāng)年陪嫁里有塊藥玉,是你外祖留給我的至寶。佩戴可避毒,祛邪,防瘟疫,原本是姚家人行醫(yī)時候用的?!?/p>
容瀲羽心中記下,回頭叫青桐出去打聽一番。
姚氏又道:“還有你父親當(dāng)年為容府掙下了不少產(chǎn)業(yè),這些年也盡數(shù)補(bǔ)貼了府里,我想著,趁老夫人還愿相幫,收回一部分來,到時候留給你與衍兒,日后也多些銀錢傍身?!?/p>
容瀲羽讓姚氏寫下那些產(chǎn)業(yè)清單,大略一掃,發(fā)現(xiàn)是些茶樓銀莊之類的,本朝法律倒是不禁止。她穿越這些時日,正想著今后做些什么,她一個新時代的女性,可不愿意被拴在后宅里!這下倒是便宜了。
等到晚間,青桐來回話,“小姐,奴婢去打聽,倒是聽說大小姐身邊有塊藥玉,日日都帶在身邊,說是能美容養(yǎng)顏?!?/p>
容瀲羽腦海中浮現(xiàn)出容婳那張絕色面容和虛偽至極的性情,心里念頭一轉(zhuǎn),便有了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