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一走,襲珍珠趕緊去看豆豆傷情。姚奕衡將他抱到床上,又打濕了帕子蓋在他頭上,豆豆卻忽然睜開眼,笑意盈盈地望著二人。
“爹,娘,壞人終于走了!”
“誒?豆豆,你醒啦?”
豆豆一骨碌爬起來,抱住襲珍珠的胳膊:“剛才豆豆見那兩人太過分,怕爹娘吃虧,就想著裝暈,嚇嚇?biāo)麄?。娘,你別怪豆豆,好不好?”
襲珍珠松口氣,揉揉他的頭發(fā):“我不怪你,你沒事就好?!?/p>
她看著豆豆卻出了神,剛才陳金娥說豆豆是姚奕衡的侄兒,原來這小團(tuán)子不是原主親生的啊……
她就說嘛!明明原主剛嫁來一年多,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孩子!
正想著,豆豆卻驚呼一聲:“爹爹,你受傷了!”
襲珍珠連忙回神去看,只見姚奕衡胳膊上有一道長約半寸的傷口,看著像是指甲撓的,已經(jīng)紅腫起來了,滲出點點血跡。
“啊,你沒事吧?”
姚奕衡依舊是淡漠模樣,道:“無妨?!?/p>
襲珍珠卻怕他傷口感染,翻箱倒柜一番,也沒有找到什么止血消炎的藥物,便道:“我上山去找些藥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傷口莫要沾水?!?/p>
“不必,不過是小傷……”
“小傷也要好好醫(yī)治!天氣這樣熱,萬一回頭發(fā)炎了就壞了?!?/p>
襲珍珠是個行動派,麻利地?fù)Q了鞋子便要出門。豆豆緊隨其后:“娘親,豆豆知道哪里有藥,豆豆陪你一起去!”
他緊張地抓著珍珠的袖子,生怕一轉(zhuǎn)眼珍珠便不見了。
襲珍珠心下一片柔軟,彎下腰輕聲道:“那豆豆要好好握著我的手,不許亂跑?!?/p>
兩人收拾好便出了門。姚奕衡在門口看著二人身影漸漸消失在山路上,目光里閃過猶疑、探究、溫柔種種情緒,最終都化作了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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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珍珠進(jìn)了山觀察著草木生長的方向便徑直往水源處走去。
她不是第一次進(jìn)山。之前開花店時也常常上山,有時要挖掘培養(yǎng)土,或是找珍稀品種,因此倒也算熟門熟路。
這山雖名不見經(jīng)傳,里頭物產(chǎn)倒是豐富。他們走了一刻鐘,便找到了水源,臨近處生者顆高大的喬木,上面結(jié)滿累累紅果子。
“山丁子?”襲珍珠眼睛一亮,湊過去細(xì)細(xì)辨認(rèn),“豆豆,快把藥籃子拿來?!?/p>
山丁子,又名山荊子,是山中常見野果,顏色鮮艷,滋味酸甜。有時她在山上來不及吃飯,也常用這種果子充饑。
襲珍珠動作麻利地摘了一大把,又拿到溪流邊浣洗干凈,和豆豆分著吃了。
“豆豆,你知道這山里藥材長在哪里?”
豆豆吃得津津有味,一邊塞果子一邊點頭:“知道的,離這里不遠(yuǎn)有顆大柏樹,那邊有很多草藥的。”
兩人吃過果子,按照豆豆的指點找到大柏樹,襲珍珠一看,果然許多清熱解毒的藥材,地丁、土茯苓、天葵子……
她挑著摘了幾樣,豆豆就在一旁找菌子,這地方氣候濕潤,樹根上長著許多手掌大的野生菌子,珍珠看過了,都是可食用的,便由著豆豆去摘了。
“?。∧镉H!你看!”
豆豆忽然大叫,嚇得珍珠心里一跳,怕他遇到危險,連忙過去。卻見他指著地上一株綠色植物道:“這個葉子爹爹教豆豆認(rèn)過,好像是人參!”
人參?
襲珍珠仔細(xì)一瞧,心中一喜,拔下頭上的木簪細(xì)致地清理周遭的泥土,握著那植物的根莖往上一提。
下邊帶著個拇指粗細(xì)的白蘿卜似的東西。
果然是人參!
襲珍珠按捺住心中激動,抱著豆豆狠狠親了兩口:“好豆豆!這下我們發(fā)財啦!”
人參本就珍貴,野參更是價值千金。別看這株參長得不算大,可論藥齡起碼也是六七十年的老參!
有了這株參,他們家總算是能夠吃得上飯了!
珍珠喜滋滋地盤算著明日去集市上將參賣個好價錢,又怕人見財起意,便把參摘下來藏在籃子地下,用些普通草藥蓋住,路上遇到人也只是說自己去采了些清熱解毒的藥材。
等他們回去時天已經(jīng)黑了,豆豆半路上就困得伏在她懷里睡著,等到了家,襲珍珠也沒叫醒他,將他抱回房間,將他安置好,自己在屋外收拾草藥。
她將幾種草藥配好碾碎,盛在小碗中,端著去了姚奕衡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