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燕娘被盯著發(fā)慌,一時(shí)間什么都沒說出來。
“喜燕娘,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讓我知道你悄悄去找張媒婆,別怪我跟你翻臉不認(rèn)人!曉帥是我的寶貝孫子,我李家的香火就指著他呢,你自己沒本事生兒子,就生出兩個(gè)賠錢的貨,還想著擋著我孫子成親,給李家開枝散葉,你安的什么心!”
老婆子一個(gè)勁兒的罵,個(gè)子雖小嗓門卻高,把喜燕娘罵得抬不起頭來,“娘,喜燕還小,才十五歲……”
“十五怎么了?我十五歲的時(shí)候都快要生占彬了!她是比別人金貴咋的?”
喜燕娘小聲說道:“娘,張家的日子太窮了,我不想讓喜燕嫁到那里去受苦,再說,他們一家四條光棍,到時(shí)候……這話得多難聽啊。”
“喲,”老婆子拉長了聲調(diào),嘴里“嘖嘖”了兩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問你,是話難聽,還是你當(dāng)初做的事兒難看?要不是看你還有點(diǎn)用處,我會(huì)讓你再繼續(xù)留在我們老李家嗎?呸!也不撒潑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也敢偷人!”
她的話沒說完,喜燕娘的臉就漲紅了,語氣堅(jiān)定的說道:“我沒有!娘,我沒有做過!”
老婆子三角眼一瞪,臉上松馳的肉皮都在顫,“你沒做過?沒做過為什么占彬一直不回家?占彬是我的大兒子,是村里最早進(jìn)城的人,他親口說的,難道還能有假?當(dāng)時(shí)都把你們堵在屋里了,你還敢不承認(rèn)!”
她說著舉手就要打喜燕娘的耳光,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氣,但她沒有想到,就在這時(shí),一只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詫異的轉(zhuǎn)頭,看到李喜燕沉冷的臉,這丫頭目光冷厲,像兩把快刀似的,看得她心頭一跳。
李喜燕緊握著她的手,低聲說道:“我爸為什么不回來,你心里沒數(shù)嗎?他在城里都干了些什么,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老婆子心頭一跳,還在愣神的功夫,李喜燕順勢一推,把推了一個(gè)踉蹌,田翠蘭急忙上前扶住她。
“娘,這死丫頭今天瘋了,剛才還動(dòng)手打了我,你看看我這一身,都是她弄的,她還說不去張家,如果她不去,您寶貝孫子的婚事就成不了,這可怎么辦呀?娘,您可得給我做主?!?/p>
田翠蘭的嘴甜,又替李家生了李曉帥這么個(gè)寶貝孫子,地位自然比喜燕娘高得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
這老婆子也一向偏袒他們,她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曉帥的婚事黃不了。我綁也要把這個(gè)死丫頭綁到張家去!”
李喜燕看著老妖婆一張一合的嘴,面目可憎的嘴臉,不由得想起自己悲慘的前一世,所有的噩運(yùn)就是從被這個(gè)老妖婆強(qiáng)逼嫁到張家開始的。
張家一家子全是光棍,張老漢帶著三個(gè)兒子過日子,她嫁過去之后因?yàn)樯怀龊⒆诱毂淮蛄R,沒過多久又被騙到城里賣到夜總會(huì),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老妖婆子還在罵,罵她是個(gè)賠錢的貨,趁早滾出去,李家的東西都是她寶貝孫子的,李喜燕收回思緒,暗自咬牙,去他媽的男尊女卑!這一世一定要把這些惡人踩翻在地!
喜燕娘在一旁哀求道:“娘,我求求您,別為難喜燕了,不能逼她跳火杭啊?!?/p>
“呸!你說的這叫什么話?能嫁人是她的福氣,張家沒有婆婆,她去了也沒有人管她,這樣的好日子哪里找去?你還在這兒不愿意,給我滾開!”
老婆子說著,伸手扒拉喜燕娘,李喜燕上前擋住說道:“既然這么好,你怎么不去張家,張老漢不也是光棍嗎?正好你也是寡婦,光棍配寡婦,婊子配狗,正合適?!?/p>
院子里的人都驚呆了,老婆子氣得腮上的肉都在抖,沒了牙的嘴一個(gè)勁兒的哆嗦,“你……你……真是不要臉,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
“你們能做,我怎么就不能說了?”李喜燕反駁道。
“反了,反了。”老婆子一把奪過田翠蘭手里的棗條子,指著李喜燕說道:“說,誰教你的?喜燕娘,是不是你!”
她說罷,手里的棗條子就揮了下來,李喜燕往旁邊一躲,她一下子打空,但這老婆子心腸毒腦子也活,竟然沒有去追李喜燕,反手奔著喜燕娘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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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愿相思無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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