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外的響動沒躲過閻寒風(fēng)的耳朵,他仰頭飲盡杯中酒,看向百里嫣兒的眼神露了幾分冷厲:“嫣兒,你該知道我最恨用毒之人,這是我與她之間的恩怨,輪不到你插手?!?/p>
百里嫣兒捏著筷子用力戳碗里的飯,不滿的小聲嘟囔:“反正誰要對你不利,我便毒死誰?!?/p>
她雖是這個男人的救命恩人,但還是心存敬畏的,多半還是怕惹他生氣。
閻寒風(fēng)眉峰一揚,警告意味的喚了聲:“嫣兒?!?/p>
百里嫣兒立即為他布菜,巧笑著應(yīng)承道:“記下了記下了。”
閻寒風(fēng)放下酒盅,起了身,邁腿往廳外走。
“你不吃了嗎?”百里嫣兒也急忙起了身,追了出去。
閻寒風(fēng)剛出院門,一名護(hù)衛(wèi)行色匆匆的跑來稟報:“將軍,夫人沒出大門,但全府上下找遍了,不見蹤影?!?/p>
“不見蹤影?”閻寒風(fēng)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的弧度:“把獵犬放出來,掘地三尺給我找?!?/p>
“是!”
侍衛(wèi)領(lǐng)命,把所有獵犬放了出來,頓時整個將軍府犬吠聲吵翻了天。
然而,兩炷香后,十幾只獵犬把將軍府翻了個底朝天,仍舊一無所獲,這個女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所有家丁慌了,就連貼身護(hù)衛(wèi)石英都是一頭冷汗。
“將軍,卑職失職,請將軍責(zé)罰?!?/p>
閻寒風(fēng)姿態(tài)隨意的靠坐在大廳,面無表情的擦拭著手中長劍,一身殺戮之氣震懾的眾屬下大氣不敢喘。
石英額頭上滑下一顆冷汗,咽了咽喉嚨,出聲道:“將軍,今日屬下親自看守院門,夫人千真萬確沒出府,定還在府中,獵犬都無法找出她,除非……除非夫人失足落水,沉入水底,屬下立即安排人下水打撈……”
閻寒風(fēng)擦拭劍的手微微一頓,手指不慎碰到了劍刃,一滴血滴在了長衫上。
石英嚇得一顫:“將軍!”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下達(dá)這條命令時,他已經(jīng)出了大廳,往幾個池塘的方向而去。
府中有三個池塘,所有會水的都下了水。
閻寒風(fēng)立在岸邊,看著綠油油的池水,眼底波濤翻涌,胸口那道舊傷似乎又裂開了,隱隱作疼。
他若沒記錯,她不會水,浴池大了些她都不敢沐浴,抱著他的脖子不敢撒手。
百里嫣兒咬著嘴唇,愣愣的看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兒:“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是她自己找死,這樣正好?!?/p>
她話音剛落,閻寒風(fēng)兩把扯了長袍,縱身一躍,也下了水。
“寒風(fēng)!你的身子不能沾涼水!寒氣入骨你會受不住的!”
當(dāng)年他所中之毒是最陰毒的蠱,傷口無法愈合,她偷了師父煉制了幾十年的金丹才救回他一命,雖然活下來了,但毒已入骨髓,根本無藥可醫(yī),他一年四季不可用冷水凈身,一到寒冷的冬日,他的胸腔便會骨裂般的疼,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