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么沒出息。”
見溫棠帶著一群人離開,溫瑾才冷哼著斜睥了溫筳一眼,每回被欺負(fù)都不知道說,就知道忍著!
溫瑾心中酸楚,也不知溫筳這個軟弱的性子是隨的誰,以后連她也不在跟前時又該怎么辦?
“我怕姐姐擔(dān)心。”溫筳抿著唇微微笑了一下,扯著嘴角泛疼,心中卻有些脹滿,分不清是出于原身對親情的渴望,還是她甚少被人維護(hù)。
若非是原身比她還膽小,見了幾次溫瑾的冷臉,就不敢再親近了,生生拉遠(yuǎn)了兩人的感情,想必也不會過得如今這般艱難。
“誰會擔(dān)心你?!睖罔D(zhuǎn)頭朝著身后的半夏吩咐道:“半夏,你領(lǐng)著豆沙去將不久前獻(xiàn)王送來的修復(fù)膏拿來,另外,拿些今日送來的點(diǎn)心過來。”
溫筳眉眼微彎,看來尚書府雖然危險(xiǎn),隨時能要了她的小命,但還是有值得眷戀的地方的。
“姐姐快要出嫁啦,無事可做的話常來我這好嗎?”溫筳話里帶著隱隱地撒嬌意味,也算成全了她前世甚少感受到的親情。
溫瑾偏頭不去看溫筳含著亮光的雙眼,突然感到鼻頭一酸。
她的小妹,何時才能長大?
溫瑾轉(zhuǎn)過身作勢去摸一旁的曇花葉子,背對著溫筳道:“誰愛來你這破院子。”
頓了頓又接著說,“若是她們再尋你麻煩,就讓豆沙來找我?!痹捖渚湍_步匆匆轉(zhuǎn)頭出了門。
溫筳忍不住笑出聲,笑完又漸漸苦了臉。
她摸著被打腫的嘴角,頹喪的想她是沒見到二皇子就被教訓(xùn)成這樣,日后要是真有了交集,溫棠母女怕是生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書中女主的死亡與她們是否有聯(lián)系?溫筳長嘆口氣,見豆沙喜滋滋的捧著個玉盒回來,托著腮狀似無意的提了一句:“也不知姐姐會不會記得我何時及笈。”
“小姐放心,大小姐還是記著你的,半年后一定會給你好好安排的?!倍股硠傄贿M(jìn)門,就聽見小姐的念叨,也沒多想,放下盒子就給她上藥。
半年?
溫筳心口一緊,神色復(fù)雜的看著豆沙將銅鏡扶起重新放好,從鏡中再次映出那張讓她感到恐懼的臉,她只剩半年的....命了嗎?
只是,哪怕為了溫瑾與豆沙,她也不該丟下一切獨(dú)自易容逃走。
更何況,就算逃走了,她身上沒有身份路引,又是女子,在這不知名的古代生存也極為不易。反倒是留在尚書府,好歹還有記憶與原書的描寫。
看來她還是必須趕緊找出她可能會死的原由,溫筳皺起眉,這世上除了危及生命的之外,她并不是甘愿受人欺負(fù)的,溫棠卻如此肆無忌憚地欺辱她,如何都讓人不甘。
她伸手想將銅鏡扶起,卻在觸到手邊的妝匣時忽然眼前一亮,嘴角泄露出一抹狡黠。
時近黃昏,暖暈鍍在屋檐鋪出一片颯然金光,溫筳扶著窗柩看豆沙帶著滿臉不耐的憐月路過院門走遠(yuǎn),低頭淺淺一笑,合上窗扉便召出美妝盒描畫出憐月的模樣,嚴(yán)絲合縫的覆在自己面上。
推門出來時,溫筳已與憐月并無二致。
溫棠住的棠梨院比溫筳的碧汀院好上許多,進(jìn)門便栽滿四季花木,溫筳低垂眉眼快速的走過小徑,袖中的藥粉包被捏的皺皺巴巴。
香爐里升起一縷白煙,“憐月”敲了敲門進(jìn)屋,溫棠放下手里的釵子,皺眉問:“不是說來了個同鄉(xiāng)要去見么,怎么回來了?”
“憐月”一頓,臉上浮出懊惱,憤憤不平地對溫棠道:“根本不是什么同鄉(xiāng),出了院門才知道豆沙那小妮子想尋我?guī)退驋哽籼??!?/p>
說著小心翼翼地看了溫棠一眼,見她并無異樣,又接著道:“我是小姐院子里的人,誰樂意給三小姐的人幫忙,累死她們才好?!?/p>
溫棠聞言心中火氣稍減,滿意地道:“你做的對?!彪S手便將手上遞給了她,“這個賞你了,日后再遇到這種事也要如此。”
“憐月”滿是欣喜地接過,喜滋滋地回答:“多謝小姐,那奴婢先出去了?!?/p>
“恩?!睖靥穆唤?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沒注意“憐月”轉(zhuǎn)身的瞬間,將袖中剛剛拆開的巴豆粉盡數(shù)倒進(jìn)了桌上的水壺中。
“好她個溫瑾,這才搭上獻(xiàn)王府的門邊,就可勁兒在尚書府?dāng)[譜子了!”
“憐月“還未來得及走出里間,只聽見院外溫夫人一路罵罵咧咧地進(jìn)門了,“憐月”輕聲喚了句夫人,稍稍退后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