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遙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言語間不無諷刺。
傅音南就這么抬頭望向他?;野档奶炜障?,傅知遙整個人顯得愈發(fā)的冷傲。
“我不想在這里跟你吵?!?/p>
她單手撐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不料被傅知遙一個大力拽到身旁,她如驚弓之鳥,聲音嘶啞,“你做什么?”
“你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傅家。”
傅音南背后發(fā)涼,難道他剛才聽見自己說的話了?
傅家內(nèi)斗多年,大哥留了一大筆遺產(chǎn)給傅音南,但是遺囑上寫得清清楚楚,傅音南要想獲得那筆遺產(chǎn),必須為傅氏工作。如果她離開傅家,那份遺產(chǎn)就變成了魚餌,勢必讓他和傅知仁撕得更加厲害。
“放開我!我一分鐘都不想在傅家待下去!”傅音南掙脫開來,下意識地反駁。
整個傅家,明爭暗斗,利交錯益,所有的一切都讓她反感。她恨不得立即逃離這里,離這些人都遠遠的。
傅知遙見她如此冥頑不顧,倒是笑了。
他教的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固執(zhí),一如當年的他。他是傅家的私生子,八歲回到傅家,腹背受敵。
可是,最終他還是爬到了最高的位置。雖然目前不夠穩(wěn),周圍的人也虎視眈眈,但他有的是辦法坐穩(wěn)這位置。傅音南是他教的,身上又有傅家的股份,他不想讓傅音南成為別人算計他的棋子。
他不忍心,甚至害怕。
“我可以幫你找到你媽,但你得乖乖地待在我身邊。哪兒都別去!”
傅知遙態(tài)度強硬,絲毫沒給她辯駁的機會,
傅音南看著他,眼眸中滿是探究,為什么傅知遙非要自己留在傅家?甚至不惜以自己最在乎的事情作為誘餌。
“你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傅音南冷聲質(zhì)問,“我憑什么信你?”
“傅音南,你信不信,即使你離開傅家,不到一天就得給我乖乖滾回來?所以,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zhàn)我的底線。你不在乎你自己,也要在乎你身邊的人?!?/p>
說這些話時,傅知遙眼底帶著濃烈的警告和威脅,臉上平白多了幾分邪魅。
“卑鄙!”
她憤恨地瞪著傅知遙,情不自禁地揚起手臂,但不知為何,手臂僵硬在半空中,半晌沒有動作。
“想打我?”他高出她不少,看見她的動作,居然笑了,故意彎下腰,故意湊到她面前,將臉湊近了她些,十分玩味地說:“怎么不打?你現(xiàn)在是真能耐了,還知道爬我的床。論手段,我是不是該夸贊你一句青勝于藍?”
她突然放下手,收斂了桀驁不馴的樣子,十分平平靜靜喊了他一聲:“小叔?!?/p>
傅知遙被這個稱呼戳到痛處,心口泛著細密的煩悶和疼痛,他的臉刷的沉下來,陰森森地說:“你再喊一遍?!焙苊黠@,他并不熱衷于長輩這個身份,或者說是十分抵觸。
“小叔,難道你還在回味昨天的事情?”傅音南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眉眼彎彎,細軟的聲音此時多了幾分魅惑。
“那么多女人,排著隊都想爬上您的床,怎么,您口味變了?”她明眸皓齒,把話說得意味深長,輕而易舉地挑起了他的怒意。
“傅!音!南!”
每當傅知遙這么連名帶姓,咬牙切齒地叫她,她就知道他真動怒了。不過,她早就不怕他了。
“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回來?!彼挠牡卣f。也不等傅音南反應過來,他便率先離開了墓地。
傅音南鐵了心要離開傅家,這幾天也一直住在外面。傅家二叔傅知仁一家和傅爺爺都去了日本,去幫思陽祈福。
正因如此,她才會有機會做出那種事情。
她是孤兒,倒是好奇傅知遙會如何為難她,直到她接到閨蜜趙萌的電話。
“沒關(guān)系的,我再試試……”趙萌的語氣十分無奈,甚至帶著幾分挫敗的哭腔。
傅音南安慰了幾句之后,心思打亂,匆匆回了傅宅。
傅家是獨立的別墅,一樓是大廳和餐桌,實木樓梯從左右兩邊分別蜿蜒而上,直通二樓和三樓,整個居家風格威嚴而大氣。
傭人拿過拖鞋,她靜靜地伸腳換好,臉上是化不開沉郁。保姆問她喝不喝茶,見她下顎線上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掐痕,哆嗦地話也沒說完。
“她自己沒長手?要喝讓她自己倒?!备抵b已換了身衣服,灰白色毛衣,黑色的休閑長褲,手里勾著個咖啡杯,正從二樓走下來。
他瞇著眼,見她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心知她已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知道她為何回來。
她瞥見他的無名指還戴著一枚戒指,戲謔道:“情真意切啊,你這是擺好了譜子要做模范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