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嫡出皇子的情況下,皇子們?yōu)榱藠Z嫡可都是卯足了勁兒。母妃的地位,母族的勢力,妻族的勢力,個人能力,陛下的寵愛,這些都是皇子們上位的資本。
“夏侯明昊之所以求娶我這個病秧子,不就是為了得到父親的支持嗎?”曲南泠諷刺一笑,道,“也還好是我沒有嫁給他,若是我真嫁給了他,他上位之日,就是一腳將我曲家踢開之時?!?/p>
含珠憤憤地說道:“孫嬪和瑞王都不是個東西!”而含露則是垂眸不語。
曲南泠將她們的神情看在眼里,淺淺一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變化很大,從前的曲南泠弱不禁風,連大聲說話都不曾,和現(xiàn)在的我大相徑庭?”
含珠看了看含露,咬了咬唇角,微微點頭:“大小姐您好像是有點不一樣了,不過奴婢覺得這才是曲家的大小姐,夫人不都說了嘛,您的性子像極了老爺。咱們老爺可是大將軍,自然是不能被人欺負了去!”
說到最后幾個字,含珠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
曲南泠忍不住彎了眉眼,笑道:“從前我不愿意冒犯別人,但是瑞王在大婚之日侮辱我,侮辱父親,我如何還能忍?我是曲家的嫡長女,我已經(jīng)及笄了,我要保護自己,保護我的家人,這是我的責任。含露,你覺得呢?”
含露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大小姐不愧是將門嫡長女,奴婢能伺候您,是奴婢的福氣。”
“對對對,奴婢也是這么覺得的,大小姐,您今天收拾岳姨娘的時候,太霸氣了,奴婢看著就覺得解氣。”含珠笑嘻嘻地說道。
曲南泠微笑著說道:“因為曲文賢的緣故,母親一直對岳姨娘很寬容,往日里她做的過分些能睜只眼閉只眼我們也都當做沒看見,可是岳姨娘居然想害母親肚子里的孩子,我當然不會放過她,我必然要她知道,我母親是正室夫人,她即便是生了兒子,也永遠越不過我母親?!?/p>
“你們覺得我今天對岳姨娘的懲罰重嗎?”曲南泠含著笑意問道,實則眼神一直緊盯著含珠含露的神色。
含珠含露連忙搖頭,含珠甚至快言快語的開口:“大小姐的懲罰才不重呢!按奴婢說啊還輕了,岳姨娘平時依仗著大少爺?shù)拿肿魍鞲?墒呛芫昧恕!?/p>
曲南泠心里暗自點了點頭,含珠含露倒是可靠的,今日只要是兩人露出一點不贊同的意思,曲南泠就已經(jīng)存了換掉她們的心思。
“我今日對岳姨娘的責罰其實重了,但是她這樣的人,記打不記吃,不讓她吃點苦頭,只會助長她的歪心思!”曲南泠目光路泛著冷意。
今日她當著眾人的面,又是踩手指,又是扇巴掌,就是為了立威,敲打敲打那些有歪心思的人。
“我最擔心的還是那個秦塵,他到底是何許人也,真的只是碰巧出現(xiàn)的嗎?”曲南泠眉頭皺得緊緊的,被動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大小姐,您若是實在擔心,奴婢再去打探就是了,您別想太多,傷神。”含露在一旁勸道。
曲南泠揉了揉眉心,嘆息著說道:“我這幅身子也忒不中用了,禁不起一點勞累。罷了,尋個時間,我親自去會一會他就是了?!?/p>
然而,還沒等曲南泠去會一會秦塵,秦塵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翌日清晨,曲南泠方才用過早膳,就聽到含露來報,秦塵登門拜訪大小姐。
“大小姐還沒找上他,他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含珠咧嘴笑道。
曲南泠眸色微深:“他說他是來拜訪我的?”
含露點了點頭:“他的確是這么說的?!?/p>
大楚男女之防倒也不算嚴重,未婚男女光明正大的相互拜訪也不算什么過分的事情。曲南泠點了點頭,吩咐含露請他進來。
秦塵依然是一身玄衣,迎著朝陽走了進來,容顏俊美,說是光風霽月之姿不為過。
“曲大小姐,在下秦塵有禮了?!鼻貕m拱手一拜,淡笑著說道。
曲南泠屈膝回了一禮,行的是大家閨秀的禮儀,“秦公子客氣了。秦公子,請坐?!?/p>
招呼著秦塵坐下,又吩咐上了茶,曲南泠方才抬眸看向他:“不知秦公子今日前來為何?”
只見秦塵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潤了潤嘴唇,方才挑眉笑道:“曲大小姐要見秦塵,秦塵哪里能讓曲大小姐勞累呢,所以就自己前來了?!?/p>
曲南泠眸色微深,秦塵知道她派人打聽他。
“秦公子神出鬼沒的,若非派人打聽,都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誰。”曲南泠淡淡地說道,“秦公子救過我,我自然當感激你。含露,將我備的禮拿來?!?/p>
“是,大小姐?!焙独涞爻噬襄\盒,放在桌子上。
曲南泠打開錦盒,盒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排排銀錠,“秦公子,多謝你相救。”
秦塵的目光從銀錠上一瞥而過,眼睛都沒眨一下,淡笑道:“銀子的確是個好東西,不過秦塵用不著這些東西,曲大小姐若是要感謝我,不如換一種方式?!?/p>
他果然是有所圖的。曲南泠在心里說道。
明面上,她卻并沒有接他的話,只是搖頭輕笑:“秦公子曾進宮為貴妃娘娘治病,想必也得了不少賞賜,這些銀子也怪不得秦公子看不上了。那請問秦公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塵眉梢微挑,帶笑的眸光落在曲南泠的漂亮的杏眼上,輕輕吐出一個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