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權(quán)梟哄完朵朵,起身后神色驟然冷了下來,抓起葉詩詩的手,不顧她的反抗硬是把她拉進浴室。
擔心吵到朵朵,葉詩詩直到這時才狠狠甩開權(quán)梟低聲吼道:“喂!放開!”
權(quán)梟關(guān)上浴室的門,伸手鉗住葉詩詩的下巴,把她按在墻上,眼神狠厲,一字一頓地說:“葉詩詩,我警告你,不要打朵朵的主意?!?/p>
脖子上的大手讓她呼吸困難,葉詩詩氣憤地皺起眉:“我沒有?!?/p>
內(nèi)心大罵這人簡直神經(jīng)病,虧得她剛才還覺得他也有溫柔的一面,看來那只是偶然事件,權(quán)梟就是個不講理的惡霸。
“最好如此?!睓?quán)梟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看透她的內(nèi)心,“朵朵是我的底線。我希望你想一想你那躺在病床上的老情人。”
說罷,權(quán)梟松開手,嫌棄似的甩了甩手腕。
葉詩詩捂著脖子大口喘氣,她毫不懷疑剛才權(quán)梟真的想過殺了她。
“權(quán)先生,我對朵朵是真心的。”她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做錯了,滿目疑惑和憤怒地問他,“要給我安罪名,也要讓人知道是為什么吧?”
不知道為什么,一見朵朵她就感覺很親,內(nèi)心一片柔軟,為朵朵做得那些,無論是剝蝦也好、洗澡也好,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并不是因為權(quán)梟的要求。
四年前她夭折的孩子,如果活著,也有朵朵這么大了。
她把朵朵當做自己的孩子在疼,權(quán)梟卻這樣說她!
權(quán)梟皺著眉,沉吟了幾秒,略有些猶豫,隨即眼神幽暗地看著她沒好氣地說:“總之,你最好認清自己的位置,你只是暫時照顧朵朵,不要以為真的是朵朵的媽咪、真的是權(quán)太太了?!钡榷涠涞亩窘饬?,他絕不可能再留這種不知廉恥又功于心計的女人在身邊。
女人哪里都有,朵朵只有一個。
權(quán)梟心里百轉(zhuǎn)千回的活動葉詩詩并不知道,她只覺得這個人真的是不可理喻。
呵,這個男人之前還在教育她如何做合格的權(quán)夫人,現(xiàn)在又讓她不要把自己當權(quán)太太。
葉詩詩氣笑了,指著浴室門的方向?qū)λf:“那么權(quán)先生,我要洗澡了,您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她在躲他,這個認識讓權(quán)梟很不爽。
于是他干脆手一揚脫掉上衣,露出健美的小麥色上半身,自顧自往淋浴房走:“怎么,你想讓朵朵和整棟房子的人都知道我們夫妻不和?”
“你!”這人到底是總裁還是流氓,葉詩詩恨恨地說:“我是不介意。”
“我介意?!睓?quán)梟本想抓著她一起洗,想起那天晚上和葉詩詩的狼狽收場,神情一冷,又看到葉詩詩剛才因為朵朵頑皮拍水弄得身上濕漉漉的,狼狽得就像他小時候養(yǎng)過的那條小狗,終究心軟下來,用嫌棄的語氣說:“我先洗,你在這等著?!?/p>
葉詩詩目不斜視盯著墻上的花紋,等權(quán)梟洗完出去后,連忙匆匆洗了個澡。
之后又躲在浴室足足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待權(quán)梟睡熟了才輕手輕腳地出去,躺到朵朵另一側(cè)的床上,悄悄在朵朵額上落下一吻。
朵朵小天使啊,你怎么有這樣一個爹。
……
第二天一早,老宅的早飯十分豐盛,大大小小的碗碟擺滿了餐桌。
“我要次蝦餃?!币驗闄?quán)老爺子的習慣,用餐時并不特意安排傭人服侍,晶瑩剔透的蝦餃離得有些遠,朵朵瞪著眼睛對葉詩詩說。
葉詩詩嘆氣,從餐桌的另一頭取了一小碟水晶蝦餃,又拿了別的吃食一并放到朵朵面前,溫柔地看著朵朵:“諾,都吃一點,不要挑食?!?/p>
昨天還不讓我次蝦蝦,現(xiàn)在還不是次到了!朵朵得意地哼了一聲,夾起來就往嘴里送,還故意鼓著嘴巴夸張地咀嚼。
“喝點湯,別噎著?!比~詩詩被她逗得直笑,還不忘乘出碗湯來,吹了吹才送到朵朵嘴邊。
權(quán)梟看著她們互動良好,神色猶豫了一下,終究沒說什么。
食不言的規(guī)矩在朵朵面前約等于零,在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的輕聲細語中,一向嚴肅沉悶的老宅餐廳,似乎也活潑柔軟了。
“喂,我每天晚上也要喝粥的。”朵朵突然對正給她喂湯的葉詩詩說。
葉詩詩愣了一瞬,臉上頓時綻放出陽關(guān)般的笑:“好,晚上我喂朵朵喝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