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就是死人的魂魄,只有將陰魂融入染料,按照一些特殊的手法做出來的刺青,才叫陰陽繡,當(dāng)然,也有例外,一些神靈圖案類的陰陽繡,不需要陰魂。
不同的陰陽繡,需要的陰魂不同,這里面講究很多。
根據(jù)我爸筆記里面的記載,“詭絲”紋身,需要的是“孽情魂”,顧名思義,就是死在孽情里的亡魂。
我進(jìn)了茶館,找了一個(gè)叫莫老生的陰人,他勾魂有一手的,家里存了不少類型的亡魂。
聽了我的來意,莫老生說:孽情魂?有??!是個(gè)女人的,他老公勾小三,她把她老公和小三,一起砍死在了床上,然后自殺了。
“嘿!他的魂被我勾到了?!?/p>
這魂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孽情魂,我問莫老生:多少錢?
“這個(gè)數(shù)吧!”莫老生豎起三根手指頭:三萬!
我說行,低著頭,拿了手機(jī),給徐佳佳發(fā)了條短信,沒多大一會(huì)兒,她來了,帶了個(gè)信封。
我把信封遞給了莫老生。
莫老生財(cái)迷似的打開封口,把錢掏出來,一張一張的算。
“得了,老莫,我騙不了你!”我有些不耐煩。
莫老生算完了錢,一分不少,嘿嘿傻笑,說:小祖,可以啊,傍了富婆了?才上高一,都開始把妹了?
“別告訴我春叔。”我就怕什么閑言碎語落我春叔耳朵里,少不了被他噴一頓。
“放心!”
莫老生回了家,拿了一個(gè)竹罐子給我,罐子封著口,耳朵貼上頭聽,能聽見“幽怨的哭聲”,里頭關(guān)的確實(shí)是孽情魂。
有了這灌魂,陰陽繡就好做了。
第二天上午,我?guī)е跚榛?、紋針、染料以及酒精、消炎藥,去了徐佳佳家里。
做刺青需要的時(shí)間會(huì)比較長,徐露露說,萬一家里來人不想被撞見,就讓徐佳佳在外面守著。我跟著她,去了別墅里的一間臥室。
進(jìn)門之后,我招呼了一聲“姐,你幫把衣服脫了,先等我一會(huì)兒”,接著我翻開書包,拿出紋針,染料,還有一件黑色的長袍。
我還沒把東西收拾好,就見徐露露開始脫衣服,很快就把上衣和褲子全脫了,露出豐滿白皙的身子,看的我呼吸一滯。
見她還要進(jìn)行下一步,我連忙紅著臉道:“姐,不用全脫,你把背光著,趴在床上就行?!?/p>
見我目光舍不得移開的窘樣,她撲哧一笑,“害,你不早說,我還尋思著全脫了,你好挑地方呢?!?/p>
說完,她還指著胸口的一處紋身,說她以前也紋過身,知道紋身是咋回事,讓我不要害羞。
哎喲,社會(huì)我露姐,男人堆里打過滾的女人,不是很注意私密部位,可我才讀高一呢,火氣多旺,都快壓不住槍了。
為了遮掩尷尬,我稍微彎了彎腰,努力平復(fù)心情,跟她解釋,說我們陰陽繡紋身的手法,分為扛、降、背、纏、懷五種。
扛是把圖案紋在肩膀上,常見的有過肩龍。
降是紋在脖子上,比如說漢字之類的。
背是紋在背上上,常見的滿背圖案都屬于“背”。
纏就是紋在四肢上,比如纏肘龍、手腕佛業(yè)環(huán)等等。
懷就比較“污”了,這種手法,得把圖案紋在“心根”上。
什么叫心根?胸口往下一寸,肚臍眼往上三寸的地方。
“詭絲嘛,是兩人雖然同床異夢,卻被詭絲一線牽,需要用懷法,紋在心根上?!蔽艺f。
才聊到心根,結(jié)果徐露露自己在心根處捏來捏去——我知道她沒那方面的意思,可就是太有挑逗性了。
我咳嗽了一聲后,抓緊時(shí)間解釋道:露露姐,這刺青有講,這陰陽繡刺青,更是有許多講究。
“陰繡里頭有禁忌,一旦做成之后,就千萬不要奔著歪處走,不然,很容易遭到陰繡里的鬼仔反噬啊?!蔽艺f。
“什么叫不要奔著歪處走?”徐露露問我。
我撓了撓頭,說道:打個(gè)比方哈,露露姐做這詭絲的陰陽繡,原本就是奔著跟你老公張思杰夫妻生活美滿去的,若是你往后不朝著這方向奔走,就算奔了歪路了,算是違背了詭絲的初衷!
詭絲刺青里的鬼仔就不樂意了,想著找你麻煩!
“哦?這樣啊那就更沒問題了,做吧!”徐露露放心了不少。
行!
既然露露姐答應(yīng)了,咱就做。
我也不敢再跟這姐姐多嘮,怕再瞧她這豐滿的身體,我得從“壓槍”變成“繳槍”。
很快,我套上了那件黑色的長袍。
這長袍有個(gè)名字,叫巫薩,是做陰陽繡的時(shí)候必須穿的,有震懾陰靈的作用。
穿上去后,我氣質(zhì)都不一樣了,本來是小小的身體,但我此時(shí),仿佛真正的刺青師一般,再看徐露露,她的眼睛里,秋波少了不少,表情挺嚴(yán)肅的。
估計(jì)是被我這身行頭給震住了。
按照父親手札里記錄的陰陽繡手法,我按照本門的規(guī)矩,再次鄭重的詢問徐露露:刺青有講,紋前多想,易紋難祛,深思熟慮,徐露露,我問你是否真心愿意做詭絲陰繡?
“愿意!”徐露露也虔誠起來,雙手合十,說。
“那好!”我讓徐露露躺好,打開染料盒,里面是我早就調(diào)好的染料,然后拿起她放在床頭柜上面的孽情魂竹筒。
我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擰開蓋子,突然聽到竹筒里面?zhèn)鞒隽艘魂囁盒牧逊蔚墓斫新暋?/p>
“咿呀!”
這聲音比昨天貼竹筒邊聽的時(shí)候,滲人十倍,我心里頭稍微有些懼怕,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手也有些發(fā)抖。
徐露露也被嚇了一跳,尖叫一聲,拽著被子就把自己蒙了起來。
“別怕,有我在,鎮(zhèn)得住?!?/p>
我強(qiáng)行裝作鎮(zhèn)定,竹筒蓋子打開后,冒出了一團(tuán)黑色的氣。
那黑色的氣里,夾雜著一聲聲怨念的聲音。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