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佳忽然要跟我開房,我納悶呢,說:你這是鬧哪一出?
她撲在我懷里,說她決定幫她姐,去捅她姐夫身邊的情人,捅完了肯定要坐牢,她想辦事之前,了結自己的心愿。
“阿祖,你也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今天我捅破這層窗戶紙,我們去開房。”
噗!
佳佳,你跟我開玩笑吧?你姐夫還你姐,你姐就離婚唄,犯得著為那么個畜生,把自己搞到大牢里去嗎?
自己前程不作數的喲?
徐佳佳嘆了口足足一分鐘的長氣,說:阿祖,你不懂,你不知道我姐姐為我姐夫付出了多少?
“我跟你講講吧,你要是聽完了,就知道我姐姐為什么非要我去捅人?!毙旒鸭岩比耍睦锲鋵嵰步箲]得不行。
她想傾訴。
我坐她旁邊,仔細聽著。
原來,徐家姐妹身世很慘,在徐露露十歲那年,父親因為煤礦塌方死掉了,母親拿了撫慰金、賠償款跑掉了。
于是徐露露和當時才半歲大徐佳佳,都歸爺爺奶奶照顧了,父母都不在,自然受很多欺負。
徐露露十五歲的時候,就出去打工了,十八歲認識了如今的老公張思杰。
兩人當時都是電子廠的工人,他們都覺得一輩子干流水工,沒什么出息,一起南下,去了沿海做外貿。
搞外貿要簽單的嘛。
好在兩人嘴皮子都溜,而且夫妻倆模樣張得都周正,外表、談吐都很不錯,沒干一年,成了金牌銷售,賺了不少錢。
那年頭,就是外貿的黃金期,賺了第一桶金后,兩人決定,不跟別人干了,自己起伙兒單干,開了一外貿公司。
可他們這公司,搞了好幾個月,錢都燒進去了,一個大單子都簽不上,眼看著公司要倒,結果夫妻倆結識了一個臺商,臺商有錢,要的貨多,如果這筆生意做成,夫妻倆至少能賺幾十萬的傭金。
可夫妻倆跟臺商談了很多次,臺商始終不松口,不簽合同,只是在言語上吊住夫妻倆,偶爾還用色瞇瞇的眼神,把徐露露從上到下的掃一遍。
夫妻倆知道臺商的意思,但他們一直守著底線,終于,在幾天后的晚上,張思杰跪在徐露露面前,說:露露,臺巴子老板晚上約你去喝酒,你就跟他去唄。
“張哥,那老板心里揣著啥心思,你自己不知道嘛?那是找我喝酒嗎?他是……”
“我知道那臺巴子老板什么想法,但是我們沒有退路了!公司隨時都會垮,可咱們要跟這臺巴子老板搞上了,公司立馬就發(fā)達了,我也沒辦法你就你就陪他一次吧?”
徐露露哭了很久,張思杰也跪了很久,終于,徐露露起身,問張思杰:如果我不純潔,你還會愛我嗎?
“愛!一輩子都愛,如果我有半句假話,教我天打雷劈!”張思杰喜出望外。
那天晚上,徐露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見了臺商——
第二天,他們公司擺脫了困境,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基本公司最重要的客戶,都是徐露露以極其不光彩的手段,公關來的。
好幾年的公司生涯里,徐露露付出了很多,打過胎,染過病,導致前兩年,失去了生育能力,當她和張思杰想要孩子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懷不上,也因為這個,張思杰開始厭惡起了徐露露,經常在外面偷吃。
徐露露沒辦法,跟張思杰商量,找人代孕!
結果代孕的那個人,也是好幾次代孕不成功,反而她還勾搭上了張思杰,從此,張思杰的心,就在那代孕的情人身上。
這一次,張思杰搞白貓害徐露露,應該是受了情人的蠱惑!畢竟徐露露因為自己不孕的事情,對張思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存在什么利益關系。
她死掉的唯一利益,就是情人上位當張思杰的正牌老婆。
我聽到這兒,算是明白,為什么徐露露會如此癲狂,她為張思杰付出太多了,結果對方卻伙同情人害死自己。
這都不瘋,什么時候才會瘋。
徐佳佳說起姐姐的事情來,滿臉都是淚水,她搖著頭,跟我說:姐姐為我們家付出很多,我小時候那么窮,老是被人欺負,直到姐姐發(fā)了家,給我?guī)Щ貋砹嗽S多玩具、電視機、電腦,我還記得姐姐第一次帶我進新家的時候,我們倆抱頭痛哭。
“我要報答我姐姐,捅死那個情人!”徐佳佳搖晃著我的手,說:開房吧——完事了,我就去動手。
我嘆了口氣,說:佳佳,其實不用捅人的。你姐和你姐夫這事,無非就是情變,我有一副陰陽繡,能讓你姐夫永遠都離不開你姐。
徐佳佳先是一愣,而后高興起來,問:真的?
“真的!不過……”我捋了捋思路,緩緩講了起來。
有一枚叫“詭絲”的刺青,能讓徐露露和她老公永不分離,只是,這枚刺青是陰繡,副作用很大的,一個不小心,就會……
“就會什么?”徐佳佳問我。
我說:會被陰繡里的鬼仔反噬,輕則夢魘纏身,重則丟了小命——
“啊?”
“但這刺青都是有講的,若是紋了陰繡后,能克制自己內心的陰暗面,陰繡里的鬼仔反噬得不會很厲害,反正你回去問問你姐,愿意做就找我?!蔽艺f。
徐佳佳想了想,說她回去問問她姐。
我說行,反正啥事先別沖動。
我回到家沒多久,就收到徐佳佳的短信,說她姐想做,只要能和張思杰夫妻關系和好,不管發(fā)生什么她都愿意。
我回了條短信,說:明天我去你家?guī)湍憬阕鲈幗z的刺青。
雖然陰繡兇狠,但對方執(zhí)意要做,那就做唄,做完了,跟她說清楚禁忌,應該沒什么問題。
收了電話,我出了家門,去了春叔的紅玉茶館,找里頭的陰人買做陰陽繡的材料去了。
陰陽繡有一門材料極其特殊,是人的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