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每次上玉竹書局抄書,葉瓊丹也會跟過去,在掌柜的默許下,輕輕地翻看一些書。
葉青羽不認(rèn)為葉瓊丹看幾本醫(yī)術(shù)就能治好他的腿,只是感動地點了點頭。
連鎮(zhèn)上最好的大夫都拿他的腿束手無策,她一個初學(xué)者又怎么可能治得好他的腿呢?
其實葉瓊丹真能治好他的腿,只是需要銀針罷了。
一套差一點的銀針只要十兩銀子,只是現(xiàn)在她連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要是能進(jìn)山打條五步蛇、打只白狐又或者打一只老虎就好了。
五步蛇醫(yī)用價值極高,一條蛇能賣五兩銀子,而白狐皮和虎皮就更不用說了,虎骨、虎鞭還能拿來泡酒。
吃完中飯后,葉瓊丹洗了碗,就回屋倒騰起她的治傷草藥了。
中途二房媳婦回來了一趟,不一會兒又出去了。
等回來之后,她就喜滋滋地唱起了歌。
葉瓊丹好奇地出了門,看了一眼她的面相,篤定地說道:“二十兩銀子到手了?”
“你二伯娘出馬,什么事情搞不定?”二房媳婦得意洋洋地說道,“饒他大房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腳水!老娘打著替你討回公道的名義,去旌德學(xué)堂大鬧了一場,葉奉先果然把二十兩銀子給我了!連死人錢都要搶,這罪名要是坐實了,我看他以后在旌德學(xué)堂還怎么混!”
葉奉先便是老爺子的大房兒子。
葉瓊丹笑了笑,朝她伸出了手:“借據(jù)給我吧?!?/p>
二房媳婦依依不舍地掏出了借據(jù),遞給了葉瓊丹,葉瓊丹拿著借據(jù)回了葉青羽的房間,笑著對他說道:“二哥,錢還清了!”
說罷,她就當(dāng)著他的面,將借據(jù)撕成了碎雪狀,又扔進(jìn)了杯子里泡了點水,倒進(jìn)了院子里的渠溝中。
葉青羽微微激動了起來,想到那還清的三十兩銀子,竟是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
總算……總算是不欠外債了啊。
日子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
二房媳婦去了廚房,看到了一大堆豬下水和野蕨菜之后,立刻捂著鼻子退了出來:“丹丫頭你這個殺千刀的!你要熏死我?。】炷贸鋈ト恿?!”
“扔什么扔?我要吃,”葉瓊丹握著杯子走了過來,“明天是放告日,縣里的官老爺會審案子,你跟我一起去一趟衙門,把我大哥接出來!”
“知道了,”二房媳婦蹙了蹙眉,“你快把這些蕨菜和豬下水扔了吧!真是窮鬼命,連這么澀的蕨菜和這么臭的豬下水都要吃,街上的乞丐都吃不下這腌漬玩意兒!”
“那是他們不會處理食材?!?/p>
“還不會處理食材?你這是在浪費(fèi)家里的油!老太太要是知道了,不得打死你!”二房媳婦嫌棄地說道。
葉瓊丹懶得理她,洗干凈了杯子后,又回到了二哥的房中,笑著說道:“二哥,明天大哥就回來了!等我給你治好了腿之后,我也給咱大哥治好臉!”
四年前,三房兒子從南方挑貨歸來的時候,和其他伙伴在家鄉(xiāng)處分道揚(yáng)鑣了,哪知道剛踏上回家的路,他便在一片樹林中,發(fā)現(xiàn)有人在活埋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
那群人走了之后,好心的三房兒子扒開了土,救了那個臉被劃爛的少年。
少年醒來之后,便失去了之前的記憶。
“對了,生前爹有沒有找到關(guān)于大哥身份的線索啊?”葉瓊丹好奇地問道。
若是葉清寒沒被毀容,又或者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她倒是可以給他看面相或者算一卦。
葉青羽沉默了一會兒,艱難地從身后抽出了洗得發(fā)白的枕頭,從枕頭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了一塊白色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