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面孔和嘈雜的人聲,各種奇怪的氣味占據(jù)了這一寸小小的空間,顧芙溪眉皺的更深,卻也只好吃下這啞巴虧。
“算了,結(jié)賬吧?!彼蛋蛋l(fā)誓,等回去就寫報道,曝光這家黑心的餐館。
“一共二十?!?/p>
顧芙溪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才悲催的想起自己僅剩的五十塊都交在診所里了。
摸口袋的手一頓,隨之堆起笑臉,小心翼翼道:“老板娘,我忘記帶錢了,可不可以讓我到附近的銀行去取???”
“那不行,你要跑了怎么辦!”
餐館的伙計將顧芙溪團團圍了起來,紛紛擼袖,做出迎戰(zhàn)肢體的準(zhǔn)備。
老板娘又道,“你呢,也可以叫朋友來送?!?/p>
顧芙溪咽了口唾沫,腦海中一下子浮現(xiàn)出了邢穆齊的臉,悔的腸子都青了,她就不該把話說的那么絕嘛。
最后,在老板娘的恐嚇下,顧芙溪還是厚著臉皮撥了邢穆齊的電話。
嘟嘟嘟……
在冗長的忙音后,老板娘不耐煩的聲音幽幽響起:“看來你是成心的,我今天非要把你送到警察局不可!”
一聽警察局三個字,顧芙溪慌了,宗家的人還在四處找她,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去警察局。
她慌不擇路的往門口跑,場面亂做一團,混亂中看熱鬧的人群將她推搡在地,她右肩上忽然一陣刺痛,仿佛有千百雙腳從上面碾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輛超跑的轟鳴聲在嘈雜的小巷里突然響徹云霄。
邢穆齊油門踩到了底,一路飛奔過來,餐館門口的人紛紛側(cè)目退讓。
看著手機屏幕上逐漸吻合的兩個小紅點,又看著餐館門口圍堵的人群,邢穆齊又急又怒,摔了車門便沖往里沖。
氣場在某些時刻就是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因邢穆齊的到來,人群自動讓出了一條路,顧芙溪摔到在地,一張小臉慘白慘白。
邢穆齊狠蹙了一下眉,面無表情的俊臉上盡管沒有表情,卻處處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暴戾。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顧芙溪身邊,攔腰將她抱在了懷里。
一見他,顧芙溪開口便痛罵,只是聲音里的哽咽和顫抖卻將她的脆弱出賣:“混蛋!變態(tài)跟蹤狂!你故意的對不對?故意不接我電話,看我被打的這么慘,才出來羞辱我對不對!”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只是那一刻看到男人的臉,突然就覺得委屈。
邢穆齊收緊了手臂,溫柔的目光像春季的陽光,灑落在她的皮膚上:“我沒有故意不接你電話,剛才下車辦事,所以把手機落在了車上。我也沒有跟蹤你,是手機上有定位,我擔(dān)心你出事才趕過來的。”
他直視著她霧氣氤氳的眼睛,關(guān)切的問:“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顧芙溪小嘴一癟,剛要開口,一旁的老板娘卻搶先說:“她吃飯不給錢,我正要送她去警察局呢!”
“我沒問你。”
邢穆齊臉色陰沉,像冷峭的崖壁,老板娘害怕的閉上了嘴。
顧芙溪扯著男人的袖口,委屈的小聲囁嚅:“我把錢都給你那位開診所的朋友了……”
邢穆齊二話沒說,單手掏出皮夾,從里面抽出一張鈔票,冷冷丟在地上。
“夠嗎?”
“夠!”老板娘笑逐顏開,忙不迭的彎腰去撿。
邢穆齊卻一腳碾在了那張紙幣上,寒氣逼人的道:“但是再怎么樣也不能動手打人,給她道歉?!?/p>
那么多街坊看著,老板娘梗著脖子就是不肯低頭,邢穆齊不耐的挑眉,淡漠的聲音卻足夠令人心驚:“最近聽說食檢局在大檢查,我想他們應(yīng)該還沒來過這吧?”
老板娘聞言慌了,忙攔在兩人面前,不住的鞠躬:“對不起……對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求求你們別去食檢局告發(fā)我們!”
“晚了。”
低沉的嗓子里處處透著冷漠,他甚至都沒看那老板娘一眼,就像沾了什么臟東西一樣甩開她,抱著顧芙溪走了出去。
顧芙溪直愣愣的看著邢穆齊,沒想到平時看著溫溫吞吞的人,處理起事情卻毫不含糊,甚至都逼的那跋扈的老板娘開口道歉。
男人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不斷傳遞到顧芙溪的身上,她的小心臟怦怦直跳。
她配合的任由他抱著,直到被他放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帶,顧芙溪才如夢方醒般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上了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