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宜耽誤,我讓沈永健趕緊準(zhǔn)備生雞蛋、白米、黃紙和香,然后讓他老婆又去找來一件小孩平時穿的衣服和昨晚上茅房時穿的鞋子。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以后,我讓他夫妻二人放寬心,晚上我一定將他家孩子的魂給找回來
這沈永健比沈永華實(shí)在順眼太多了。從里屋出來以后,本來我打算回沈永華家,等晚上再過來的,結(jié)果這沈永健死活不讓我走,非留在他家吃飯。
他一番好意,我推脫了幾次,沒有推掉,索性就留了下來。我本來也不怎么想回沈永華家,面對他的冷嘲熱諷,反正沈園園今晚估計(jì)回來。這同是沈家兄弟,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到了晚上,夜幕蓋過整個村莊。
我讓將屋子里所有的燈都關(guān)掉,在柜子上點(diǎn)了一根沾了我的血的白蠟燭。將白天準(zhǔn)備好的一碗白米,用孩子的衣服緊緊包好,然后交給了沈永健的老婆,讓她包好,并將孩子之前受驚穿的鞋子鞋跟朝外放在床邊。然后讓沈永健帶著一枚生雞蛋到茅房的外面,不停地喊“曉曉,回來吧”。
“沈叔,你一定要記得,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千萬不能讓你手里的生雞蛋破了,雞蛋破了的話,你女兒的三魂可能就會散了!”
沈永健一驚,連連點(diǎn)頭,“小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雞蛋破了的?!闭f完后,他便握著雞蛋出去了。
她的老婆抱著裹了白米的衣服坐在孩子的身邊,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小兄弟啊,這樣真能把我女兒的魂找回來嗎?”
昏黃的燭光照在她的臉上,讓我看不真切,只是唇角的那顆美人痣讓我又想起了我娘。我的聲音不由地軟了下來,“嬸兒,您就放心吧!”
蠟燭已經(jīng)燒到三分之一處,時間差不多了。
我從沈永健的老婆手中拿過孩子的衣服,將黃紙?jiān)谙灎T跟前點(diǎn)燃,嘴里念著咒語。隨著裊裊升起的煙霧,沒一會兒,我又上了黃泉路。
第二次上黃泉路,比頭一次穩(wěn)重了不少,沒有被滿地的陰氣迷霧嚇到。黃泉路上,鋪滿了黃紙冥錢,隨著陰風(fēng),陣陣朝我臉上掃來。
忽的,一個白影從我身邊一閃而過。
看那身形,應(yīng)該是個八九歲的孩子。應(yīng)該就是沈永健的女兒沈曉曉了。
我連忙追了上去。
黃泉路上的陰氣越來越重,那個白影越來越透明。人丟了的魂,在黃泉路上待的時間越久,越不容易回歸本體,尤其是小孩子。小孩子的陽氣不足,最容易招上黃泉路的陰魂。
沈曉曉的魂魄像是在追隨什么,一直往前跑著。
我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才追上了她。
“曉曉!”我對著白影的背影喊了一聲。
白影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瞧著我。
“你是叫沈曉曉嗎?”我看著她,將手里的衣服在她面前展了開來,“我是你大伯家的親戚,你在這里做什么?”
丟了魂的人本來就已經(jīng)受了驚嚇,所以不能強(qiáng)硬地帶她回去,那樣反而會嚇跑了她,所以,我只能先跟她套套關(guān)系。
看到我手里的衣服,沈曉曉臉上少了一絲害怕,朝我走了過來,聲音脆生生的,“我看見園園姐姐了,我想讓她陪我玩,可是剛剛在那條河里,她就不見了?!?/p>
她說的園園姐姐,應(yīng)該就是沈園園。經(jīng)她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她是昨天半夜丟的魂,那個時候應(yīng)該正好是沈園園的鬼魂跑出來的時候。估計(jì)就是那時候沖撞了她。但是,這個孩子剛剛說,她是想找沈園園陪她玩的,說明沈園園并沒有驚嚇到她,那她怎么會丟了魂呢?除非,是有人故意在背后作祟,布了什么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