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引翠閣。
“賤人!賤人!到這時她竟然還敢勾引夜闌?!”
翡雨將桌上的茶盞碎了個干凈,眸中射出攝人的光,恨不能把沈沉雪千刀萬剮。
一旁的小丫頭見她陰沉著臉,眼神一轉(zhuǎn)便想到個主意,上前輕聲道:“姑娘,既然樓主說沈沉雪是藥人,您何不就將她當(dāng)作藥人呢?聽說著寒磷之血最是滋補(bǔ),姑娘何不……”
最后幾句話只落入了翡雨耳中,良久,翡雨臉上才慢慢出現(xiàn)出個笑。
沈沉雪,既然你不要命,也別怪我不給你留情了。
這天夜里不大平靜,住在引翠閣的翡雨姑娘突然急病昏迷,夜闌請了無數(shù)大夫,均是束手無策。
夜闌急的臉色陰沉,將搖著頭的大夫一腳踹了出去,怒聲道:“連翡兒都醫(yī)不好,要你活著干什么?!”
剩下的大夫連大氣都不敢出,都知道翡雨姑娘是樓主心尖上的人,誰敢在這個時候去犯忌諱?
只有角落里獐頭鼠目的那人上前一步,一臉鬼祟的說:“樓,樓主,翡雨姑娘氣血虛弱,當(dāng)下能保命的東西,便只有寒磷血了……”
夜闌臉色一沉,目光如刀一樣朝著他劃過去,那人卻不見退縮,繼續(xù)道:“寒磷血能解百毒,若是樓主舍不得,那我們也沒有別的方法了……”
眾人見有出頭鳥,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會反駁,紛紛點(diǎn)頭附和著。
夜闌看了眼榻上臉色蒼白的女子,皺著眉心疼至極。不再猶豫,沉聲罵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把沈沉雪帶過來?!”
下人動作很快,出了門直接將剛睡下的沈沉雪綁了過來。
沈沉雪剛被他欺負(fù)一番,臉上還帶著春情倦色,垂著眼睫的模樣,乖巧的有些勾人。
看到夜闌,倦怠的抬抬眼:“又要干嘛?”她嗓子剛才叫啞了,說話時沙沙的,每一個字都落仿佛在夜闌的癢處。
無論他心里如何怪罪她的父親,可這丫頭從模樣到性情,都很合他的胃口。
“翡兒要用你的寒磷血。”
“嘖,夜大樓主,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竭澤而漁罷?”她是個人,有多少血能供得起他們兩人這樣揮霍?
沈沉雪有些諷刺的想,千年的人參還得裝在絨布盒子里好好供養(yǎng),自己這待遇,怕是連棵藥材都不如。
夜闌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只將她手腕一翻,重重劃下去。
鮮血頓時溢了出來。
沈沉雪臉色蒼白,看著夜闌,諷刺道:“夜樓主好大方!拿著別人的性命送人情,果然豪杰!”
她剛被夜闌下了相思引,連恢復(fù)的時間都沒有。這時若是再失血過多,,會落得個什么下場他心知肚明。
夜闌正為翡雨的病焦急著,聽她這樣諷刺,毫不猶豫便是一巴掌抽到她臉上。
“閉嘴!你是我千江樓的藥人,我想如何‘用’你,便如何用你!”
沈沉雪被他話里的輕視刺得一痛,頓了頓,垂下眼睫。
每每夜闌讓她傷心,她都會告訴自己,這是父親與藥王谷欠他的,是自己欠他的。
她要還債。
可是心卻不能不疼。
她蒼白著臉,看著源源不斷的流出的血。
我已經(jīng)很累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