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安早就料到他會如此,她沒有任何回復(fù)。
只是彎著嘴角轉(zhuǎn)頭望向窗外,可不知道怎么的,笑著笑著,忽然就有些想哭了。
她想,昨晚的事情的確已經(jīng)算是顧祁言的底線了吧?這么多年來,為了顧祁言,她已經(jīng)丟掉了自己,可那又怎么樣呢,不愛的終歸還是不愛。
所以,她要再繼續(xù)墮落下去之前,離顧祁言遠(yuǎn)一點(diǎn)。
就在準(zhǔn)備完畢的時候裴媽媽打來的電話,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詩安,你是不是跟顧祁言吵架了?”
聽到媽媽的聲音裴詩安鼻子一酸:“媽,我不想結(jié)婚了?!?/p>
“不許胡說,現(xiàn)在顧氏是股東大會期間,要這個時候出亂子,你讓顧祁言怎么辦?安安,別鬧了!我們家欠顧家的實(shí)在是太多了!”
“可是顧祁言根本不愛我,你讓我怎么辦?!?/p>
電話那頭的裴媽媽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個圈子里面結(jié)婚的人有多少是有感情的,以后有孩子就好了。詩安,最近你爸經(jīng)常因?yàn)楣ぷ魃系氖抡拚薏凰F(xiàn)在跟顧氏聯(lián)姻對于裴家來說也很重要,媽媽希望你能夠諒解一下。詩安,答應(yīng)媽媽,乖???”
裴詩安不知道該如何答應(yīng)媽媽,敷衍了幾句之后掛斷了電話。
她閉著眼睛想了許久,還是提著行李箱準(zhǔn)備出門。
剛打開門,她就愣住了。
顧祁言見她手中提著的東西,頓時明白過來,一把奪了過來,摔在了地上。
他上前狠狠捏著裴詩安的下巴,咬牙切齒怒道:“裴詩安,現(xiàn)在才想逃?晚了!”
裴詩安忍住眼淚,不去看他,淡淡道:“反正你也不愛我,何必?我放過你了,不好嗎?”
“哈,你放過我?”顧祁言松開她。
“我爸一定會幫助你拿回顧氏,顧祁言,我累了,這么多年我跟在你身后,真的累的快要死掉了!”
顧祁言將手中的東西重重摔在了桌上,“過來看看這是什么?”
裴詩安心思一動,回身,只一眼就臉色蒼白。
“是你爸媽偷稅漏稅的證據(jù)?!币娝裆E變,顧祁言滿意地笑了笑,卻又帶著無盡的冷意,“要是周六的婚禮,你沒有到場,到時候你爸辛辛苦苦經(jīng)營的裴氏,就很有可能頃刻倒塌了?!?/p>
裴詩安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為什么?我爸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助你了,為什么你還要這么做!”
“裴詩安!我告訴你,我要的不僅是顧氏,我還要你付出你應(yīng)有的代價!”顧祁言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染上了報復(fù)后的快感。
裴詩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原來是他不愿意放過她,甚至要將她的整個人生都搭進(jìn)去!他勢必是要狠狠折磨她才甘心!
裴詩安的心里像是被生生塞進(jìn)去一塊石頭一樣難受,她小心翼翼地問顧祁言:“那如你所愿跟你結(jié)婚以后呢?”
顧祁言的表情越來不耐煩,他敷衍說道:“離婚或者把你的眼睛挖下來賠給我媽?!?/p>
“或者?”裴詩安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樣追問說,“是不是我把眼睛挖給你,你就不會同我離婚?”
裴詩安卑微的請求只會讓顧祁言對她更加厭惡,他一刻都不想跟這個女人待在一間房間里。
“剩下的事情你別管,周六我會讓李叔送你到場?!?/p>
交代完這最后一句,顧祁言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對于這間房子和這個女人他沒有絲毫的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