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
門外響起沉穩(wěn)喑啞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擔(dān)憂和心疼。
大概是陸云軒吧。
我這樣想著,慌亂擦干臉上的淚痕,然后赤腳下床去開門。
門被打開,陸云軒那道高大堅毅的身影立在面前,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氣息直接將我給包裹起來。
“這是早餐?!?/p>
他將一個餐盤塞進(jìn)我的手里,語氣漠然,似乎連目光都不愿意在我身上多停留。
我并沒有想太多,他昨天能來救我或許只是因為感恩我救過他而已。
再加上昨晚我的意識并不清晰,他說過的話我也并不記得。
這樣想著,我悻悻然接過早餐,卻不小心抽噎了一下。
手中的餐盤差點(diǎn)摔出去,他卻一把將我的手腕反握住。
“清歡,你要做好離婚的準(zhǔn)備。”
他還是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從冷硬的眉眼里隱隱能看出他對我的關(guān)心。
聞言,我愣了愣。
離婚?
從嫁給康澤城那天起,我就從來沒有想過要離婚。
卻沒想到這意外來的這樣快。
可如今我能做的,只有離婚。
接下來的兩天,我想過離開。
但任憑我想破腦袋,也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
看陸云軒對我的態(tài)度,不熱情倒也不冷淡。
經(jīng)過康澤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相信陸云軒。
但我拗不過現(xiàn)實(shí),我無處可去,只能蝸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這天夜里,我睡的很淺。
可我卻做了一個噩夢。
夢里,康澤城的惡心嘴臉以及那個摩拳擦掌的男人仿佛就在眼前。
他們按住我,使我動彈不得。
單薄的衣衫被直接撕碎,胸口是大片的涼意。
“清歡,想跟我在一起,你就必須付出代價?!?/p>
康澤城的聲音像是一個惡魔,從雙眸里迸射出來的是無盡的兇狠。
這個對我一向溫和體貼的男人竟是這樣殘忍。
我甚至記得,他曾經(jīng)還大言不慚的說要照顧我一輩子,更要愛我一輩子。
一切都不過是他為我定做的囚牢而已。
而他口中所說的代價,就是要我為他生一個孩子。
我不是替他遮掩那些丑事的工具,我在他們的壓迫下掙扎怒吼。
“放開我,放開我……”
充血的雙眸漸漸變得模糊。
意識朦朧間,我聽到了一道心疼擔(dān)憂的聲音:“清歡,醒一醒,清歡……”
這個聲音讓我莫名心安,我沉靜下來,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臉輪深邃的臉頰。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我撲進(jìn)陸云軒的懷里,哭的歇斯底里。
濕熱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掉落,最后濡濕了他的衣襟。
可他只是伸手輕輕拍著我的后背,說話的語氣仿佛淬了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他說:“清歡,我一直都在?!?/p>
他的這句話讓我怔了怔。
一直……都在?
我反復(fù)揣摩著其中的意味,可我猜不透。
他是陸云軒,是這個城市如同君王一般存在的男人。
可他卻對我這樣微不足道還結(jié)過婚的女人說這么動情的一句話。
可偏偏是他這種溫情,讓我覺得再難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