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儒突然醒了過來。
他甚至還等不及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右手猛拍身下,就要躍起身來,這是個是非之地,生或死,不可久留。
這是他的醒來后的第一個念頭,也是作為一個四階武師的本能反應。
身子躍到半空,忽然手臂一軟,居然不能支撐起身體的重量,又重重的摔到床上。
骨肉酥松,經(jīng)脈堵塞,一身修為盡失,這副縱欲過度的身體是怎么回事?
我的身體怎么變得這么差!
一時間葉修儒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隨即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裝飾華麗的房間里。
我怎么會在這?
葉修儒坐起身來,回憶起失去意識的前一刻:
落云峰上,眼睜睜看著師父突然一掌拍向自己胸口。師父已經(jīng)是人仙境,我不過就一四階武師。怎么抵擋!如何抵擋!
“師父,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葉修儒輕呼一聲,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猛然間,感覺到一股劇烈的頭痛,即使以葉修儒的忍耐力也驟然承受不住,悶哼出聲。
一幅幅畫面從腦子里冒起,葉修儒用著最后一點力氣保持自己的清醒,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的疑惑也明白了大半。
終于疼痛消去,葉修儒長吁了一口氣,癱倒在床上。
原來這人也叫葉修儒。
原來已經(jīng)過去萬年。
葉修儒,現(xiàn)年十五歲,東方大陸楚國一品大將軍葉浩廣獨子。
其父身為五階宗師絕世強者,可他本人卻是不學無術,游手好閑、好逸惡勞、混吃等死,倚靠他老爹的威名在京城中沒少興風作浪,一個活脫脫的紈绔,二世祖,更被稱為京城兩大紈绔之一。
而真正的葉修儒,在京城中與人爭風吃醋,進行決斗。
這人自身修為連一階武生都不算,可對方是個正宗的一階武生。結果自然是被打得吐血不止,一命嗚呼,倒是個活生生的倒霉鬼。
沉默一陣后,葉修儒不屑的冷笑道:“數(shù)隔萬年,沒想到區(qū)區(qū)五階宗師就是大陸最強?!?/p>
萬年滄海桑田,曾經(jīng)各大宗門鼎立的局面早已不在,取代的是如今一個又一個的帝國,楚國就是其中最強大的。
只是葉修儒不知道,為什么如今的大陸被成為東方大陸,從這個倒霉鬼的記憶中也沒有找到答案。只是知道,之所以這樣叫,是從萬年前開始的。
葉修儒定了定神,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衣衫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正準備起身支喚讓仆人為自己帶換的衣裳,可剛走沒幾步,就愣在當場。
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識海深處有一把小劍漂浮這,散發(fā)著微弱的虹光。
這是御塵劍!
怎么回事,這不是前世師門的傳宗神器么?怎么會在我身上?還沒等葉修儒反應過來,識海中出現(xiàn)了一個虛像人影。這個人影體態(tài),葉修儒一眼就看出來,這就是自己前世的師父甕奉。
甕奉隨手一招,御塵劍就落入他手中。只見他手腕一轉,一套劍法就舞了出來。同時腦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套劍訣與功法。
無定劍決!歸元玄天功!
這不是前世落云宗的鎮(zhèn)派功法與劍訣?
師父為什么要殺我,又要傳功給我?
為什么!
葉修儒心中思緒萬千,猛地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當葉修儒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又躺在了那張床上,衣衫也是換過。而在床邊桌上正坐著一個中年壯碩男人,正在看著一些軍方秘件,眉頭皺起。
“這恐怕就是自己如今的父親,葉浩廣了吧?!比~修儒心想。
葉浩廣也是感覺到身旁的異動,轉眼看了一眼葉修儒,又轉過頭去,半響后才開口說道:“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葉修儒沉默不語,癟癟嘴,心里想:“說什么,總不可能說我不是你兒子,你兒子早就死了……”
“沒出息!”葉浩廣用毛筆在密件上勾勾寫寫過后,冷冷的說一句,推門出去了。
葉修儒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冒起異樣的感覺。
深夜,將軍府書房內。
“查清楚了么?”葉浩廣坐在椅子上淡淡說道。
在他面前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這人正是葉將軍府府兵護衛(wèi)首領,身為四階武師的蒙堅。
蒙堅追隨葉浩廣在軍營里戎馬生涯,立下過不少功勞,同時也是京城里威名赫赫的一位強者。
按照蒙堅的軍功,足以在楚國做一個三品中領將軍,可是蒙堅不愿如此,心甘情愿作為葉浩廣心腹的存在。
“將軍,”蒙堅說道:“查清楚了,當日少爺與趙風爭斗才會如此?!?/p>
蒙堅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如今少爺安然無恙,是不是要和趙家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