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將自己拍疼了?!卑族封晫⑺氖掷聛?,瞧著瀧婉的神色冰冷,“這些事情,不妨讓我來一一告訴你?!?/p>
“你母親實在是太礙眼睛了,在你十三歲那年,我就把你母親給解決了?!卑族封暷樕蠜]有任何的表情,“你知道的,礙眼的東西,我從來不會留……”
轟隆隆——
一道響雷驚天動地,瀧婉下意識的躲到了白宸鈺的懷中。
白宸鈺撫上瀧婉的背,頓了頓,“還有你外祖父一家,在你嫁給我的那一天,就被我處死了,知道為什么嗎?”
瀧婉瞧著他們兩個人,似幻非夢,她無措,鉆心的疼痛。
“為……為什么?”外祖父一家如同乞丐一樣的生活,在她的腦中不停的回播,瀧凝熱淚落了下來。
曾經(jīng)權傾朝堂的外祖父,晚年過得那般凄涼……
她憶起……那個時候,她還是相府最不受寵的小姐,下人都敢欺負她,可是那個蒼老的身子,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卻還要跪下來,顫抖的說:“賤民見過二小姐……”
一時間,瀧凝熱淚盈眶,一滴滾燙的淚水落了下來。
“因為那天封后大典在街道游行時,你那不長眼的外祖父,濺了污物在婉兒的鞋子上,朕直接派人將他們給殺了?!?/p>
白宸鈺說的輕松,卻一句句打在了瀧凝的心頭。
她到底是有多蠢!
白宸鈺殺死了她最親愛的人,她卻還掏心掏肺,一直渴望著他喜歡自己!
她所走的這些路,都是踏著她最親愛的人的血肉,這怎能夠不讓她揪心……還有她的孩子——也因為自己的蠢,死在了白宸鈺的手中!
“哈哈,哈哈哈……”瀧凝突然瘋了似的笑了起來,眼淚順著眼眶滑落,卻是鮮紅一片,甚是駭人,“白宸鈺,是我瞎了眼,是我……”
瀧婉往白宸鈺的懷里縮了縮,楚楚可憐道:“鈺,妹妹這副樣子,好嚇人……”
白宸鈺眉頭微皺,用眼神示意手下將瀧凝牢牢抓住,接著拿過一旁的蠟燭,毫不猶豫地朝她的眼睛上滴去。
“??!”
滾燙的蠟灼燒著雙眸,反抗不能的瀧凝忍受著這非人的疼痛,滿腔的怒意與恨意翻滾著,她氣急攻心,“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羸弱的身子再也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好似隨時都會被風帶走一般。
這還不夠,白宸鈺接過先前用過的那把匕首,一下狠狠扎進了瀧凝心臟的位置。
鋪天蓋地的疼痛席卷而來,瀧凝眼前一片漆黑,稍稍一動便是錐心的疼痛,身體的、心里的……耳邊隱隱傳來曖昧的呻吟,緊接著是衣衫盡褪的聲音。
瀧凝摸索著孩子緊緊抱在懷中,可是力氣卻是不受控制一般在狠狠流逝著。
意識也正在渙散,腦海越來越空白,可是唯一越來越深刻的是,她好恨,她真的好恨!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瀧凝,無情無愛,一定要親手屠殺了這對狗男女!讓她們血債血償!
“嗚嗚嗚……嗚嗚嗚……”
哽咽輕柔的聲音傳入耳中,仿佛從地獄出來的鎖魂的厲鬼,即便聲音很柔,但是語調(diào)中的尖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是誰在哭?
瀧凝警覺的睜開眼睛,卻見自己正躺在一張熟悉又陌生的床上。
她才剛爬起來試著動了動,就猛地一驚,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嗎?
低眸,只見那雙手已然小了一號,身上的衣服也早是先前不穿了的!
“嗚嗚嗚——”
哭聲隱隱約約再次傳入耳邊,瀧凝壓抑住某種可能,匆匆前往大廳,只見四處都是一片白,正中央放著一副棺材。
“嗚嗚嗚……姐姐……你就去的話就放心吧,妹妹以后會好好照顧凝兒的……”
跪坐在那抹眼淚的,正是蘇冷!丞相府的夫人,瀧婉的生母,她的“好母親”!
瀧凝先是愣在原地,但是很快,眼淚就溢了出來,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
“母親母親!”她廝聲力竭,緊緊的抓著木棺材,手指甲都快要在木材上印出痕跡。
棺材很小,明顯可以看到上面被蟲蟻啃過的小洞,瀧凝的手用力太深,透著慘白,這哪里是棺材?分明就是幾塊破板子拼成的!
瀧凝一遍一遍的摩挲著,就好像是摸著自己的母親一般。
沒錯,這分明是她十三歲時候發(fā)生的事情!
她竟然重生了!
“你母親是被我害死的……你母親是被我害死的……”
腦袋里嗡嗡作響,耳朵中不停的回蕩著這句話,瀧凝閉上眼睛,死死的咬住嘴唇。
手指漸漸的撫上棺材,她的心一直在顫抖,攣經(jīng),疼痛的快要無法呼吸,心中的火焰一直不停的燃著,隨時都要爆炸一般。
一滴淚,落在了棺材上,想要擋住那火苗,她怕,現(xiàn)在一個忍不住,所有的想法都會被堙滅。
“混賬東西!誰讓你穿的喪服!不過是死了個賤婢!真是給相府遭晦氣!”一道厲聲大喝,隨即一巴掌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