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疼,很慌。
這個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
薄夜皺起眉頭,視線下意識掃過她的身下,鮮紅的液體從交合的地方流出來,跟雨水混在一樣,綻放出大片的絢爛,刺的他的雙眼生疼。
這……真的懷孕了?
唐詩在深夜被送進了醫(yī)院,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驚到了每一個人。
“薄先生……”醫(yī)生小心的看著薄夜,他面如寒霜,陰沉的氣息就如同地獄上來的惡魔一般。
“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救人!”薄夜冷冷地掃過去。
“醫(yī)生,病人懷孕兩個月……”護士焦急的聲音傳來,醫(yī)生不敢怠慢連忙進去。
“性交過度,下體撕裂出血,已有流產(chǎn)征兆,立即準備急救。”伴隨著醫(yī)生急速的聲音,唐詩被推出急診室,前往手術(shù)室。
看到守在一旁的薄夜時,醫(yī)生不忘保證,“薄先生,您放心。我們會盡全力保住孩子?!?/p>
孩子……
“不必了。”
醫(yī)生一愣。
薄夜冷冷的聲音傳來,“不應(yīng)該存在的東西何必花費精力?”
“不!”
唐詩被疼痛折磨的幾乎昏死過去,然,聽到男人冷漠的話語頓時清醒過,眼里含著淚水,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阿夜,你別這樣……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薄夜瞇起眼睛,眼底的光芒越發(fā)陰鷙。
她口口聲聲說愛他,卻這么不怕死的護著跟野男人的孽種。
心中的怒火越發(fā)的猛烈,對她最后一絲的心軟灰飛煙滅。
他伸手,將她的手拽開,那力道大的像是要將她的腕骨捏碎一般。
唐詩不肯松手,也不敢松手,“阿夜,求你了……”
然而,沒有用,那布料在撕扯下,撕裂開來,她想要再去抓住男人,握在掌心里卻只有空氣。
“打掉!”
冷漠的聲音在男人轉(zhuǎn)身的時候傳來。
“?。 碧圃娖鄥柕慕兄?,“薄夜,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唐詩又恨又怒,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然從病床上跳了下來,雙手護著肚子倉皇的逃跑。
她要逃!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殺了她的孩子!
要逃,一定要逃的遠遠的!
唐詩跟一個瘋婆子一般,赤著腳在走廊上奔跑,所經(jīng)過之處,留下一連串的血水。
然而,不過幾步唐詩就被抓了回來,推進手術(shù)室。
砰!
手術(shù)室的大門合上。
唐詩撕心肺裂的慘叫聲不斷傳出來。
薄夜淡漠地看著滿地的鮮血,眼前忽而閃過唐詩充滿恨意的雙眸,一陣鈍痛忽然從心臟處傳來。
雙眸茫然起來,太陽穴一鼓一鼓的跳動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拼命掙脫一樣。
長廊上,他的身影搖搖晃晃的,整個天地像是在旋轉(zhuǎn)一般。
之后,薄夜眼前一黑,身體筆直的栽倒在地上。
……
薄夜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睡在大床上,抬手按壓著脹痛的額頭,眉頭皺的緊緊地。
“感覺怎么樣?”蘇西遇穿著白大褂走進來。
“我怎么了?唐詩呢?”薄夜坐起來,看著扎在手背上的點滴毫不猶豫的拔掉。
蘇西遇看到他粗暴的行為,連忙拿了棉簽處理他手背上的傷口。
“她沒事兒?!碧K西遇道,“倒是你有事兒,忽然暈厥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就算你不愿意住院療養(yǎng),也得換一種安寧的生活。”
“那個孽種流掉了嗎?”
安寧的生活?
從八歲的那一天開始,他的世界滿都是冤魂,怎么可能安寧。
蘇西遇沒有說話。
薄夜的眉頭擰的更緊,臉色越發(fā)陰沉,“為什么還留著霆她肚子里的孽種?”
蘇西遇的蹙了蹙眉頭,望向薄夜的眼眸里寫滿了探究,“阿夜,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薄夜疑惑,“發(fā)生什么了?”
“沒有,什么都沒有?!碧K西遇下意識的否認之后的發(fā)生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越發(fā)的凝重。
“唐詩沒什么事兒,這會兒藥效過去了,應(yīng)該很快醒過來了。你這次昏厥,我懷疑……你最少做個徹底的檢查。”
“沒有必要?!北∫箯拇采舷聛?,換了衣服從房間離開。
唐詩醒來有一會兒,她蜷縮成一團,死死的護著懷里那件血衣,目光呆滯,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人一般。
薄夜走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擺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大字清晰的映入他的眼中。
更刺眼的還是末尾的簽名。
唐詩。
暗紅的顏色,竟然是用鮮血寫出來的。
薄夜眼眸一暗,眸光瞬間凌厲如刀,修長的手指抓起那張紙,陰冷的聲音隱藏著怒火,“唐詩,這就是你的新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