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面路雖然難走,但今天晚上月光很亮,加上手電的光,腳下的路我看的清清楚楚,倒不至于摔跟頭什么的。不過,我們這邊,山里面是有狼的,走在山間,耳邊不時傳來一陣陣悲愴的狼嚎聲,我還是頗有幾分害怕的。要是真的遇到了狼,我一個人很難活的下來。只希望,那遠遠的吊在我后面的瘦山羊胡,能有幾下子,把狼給趕走。不過,我的運氣不錯,這一晚上,有驚無險,雖然一直聽到狼嚎聲,但是卻沒有碰上那些家伙。大約在午夜時分,我終于來到了小牛山腳下,寧家村附近。此刻,遠遠的看過去,村子里面靜悄悄的,村舍林立,偶爾幾點燈光閃爍,顯得非常的靜謐。馬上要見到寧秋了,我想起馬黃瓜他們幾個的話,心底也不由升起來幾分緊張,我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卻沒有看到山羊胡那老家伙的影子。興許是天太黑了,他藏在什么地方,我根本看不清楚。我深吸了口氣,抬腳走進了村子,寧秋家就在村口,我走近一看,他們家的燈還亮著呢,我站在外面遠遠看過去,卻見到寧秋正坐在屋子里面繡一張手帕。那手帕紅彤彤的,特別喜慶,說不定還是我們結婚的時候用的。這個年代了,還能繡東西的姑娘可不多見了,寧秋可真賢惠。看著她在燈光下那嫻靜溫柔的臉,我不由搖了搖頭,這樣的姑娘怎么可能是鬼呢?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我又走進了幾步,很快就被寧秋給發(fā)現了,她發(fā)現我居然來了,很是吃驚,問我怎么了,大晚上的,難道出啥事了?我說沒事,我就是在山里迷路了,所以才過來晚了。寧秋一聽,卻是有些后怕的說道,“這山里可是有狼的,你可不要在下午過來了,好危險?。 ?/p>一邊說著,寧秋一邊邀請我去屋里坐,又給我泡了熱茶,我的未來丈母娘也出來招呼我,還給我煮了碗雞蛋面,冰冷的夜里,吃一碗熱騰騰的面,那感覺真是沒法講了,太舒服。我有一種回家般的感覺,至少她們母女倆對我,可比我那養(yǎng)父母對我要好得多。時間也不早了,她們很快招待我去客房休息了。到了客房里,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的耳邊,還是不時的想起巧紅和山羊胡的話來,我覺得自己非常愧對巧紅,這件事情必須理順了,不然我恐怕不會原諒自己。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要把那個血香囊掛在寧秋身上試試。不為別的,只為了回去之后,告訴巧紅,讓她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寧秋真的沒問題,你們應該去找那對死去的婆媳還有那個虐待狂男人的麻煩。想到這里,我就摸黑起床,出了房間,我躡手躡腳的朝著寧秋的房間走了過去,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寧秋房間的燈還是亮著的。我輕輕的敲了敲門,她拉開門縫見到是我,頓時俏臉通紅,問我這么晚過來干嘛,我說想和她聊聊天。她哦了一聲,飛快的把我放進去了,還探頭出去在走廊上看了幾眼,估計是在看她媽媽會不會發(fā)現。我看著她那偷偷摸摸的樣子,覺得很可愛,心底也不由一陣滿足,有這樣一個女孩當老婆,我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寧秋的房間很干凈,也很秀氣,透著一股女孩子特有的香味,不過,讓我感到有些尷尬,讓寧秋臉蛋羞紅的是,我很快發(fā)現,床邊上,居然掛著幾只蕾絲的胸罩,看型號還挺大的……她干咳了兩聲,飛快的把那兩只胸罩收起來,塞到了被子下面。我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東拉西扯了起來,我看氣氛差不多了,我就說,最近別人給我了一個香囊,我琢磨著我一個男人留著也沒用,就想送給你。說完之后,我就把那個血香囊拿出來了,這個時候我心情不由也忽然緊張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不過,寧秋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她高興的接了過去,不過她拿過去之后,眉頭就皺了起來。她說,“這個香囊好奇怪啊,怎么顏色這么怪,而且還有一股腥味?”我聽了她這話,心底不由就狠狠松了口氣,因為那山羊胡說了,這香囊我們人聞著有股腥味,但是鬼接觸了,只會覺得很香,會很高興的戴著。現在寧秋這樣說,那就是說明她不是鬼咯?果然這里面是有什么誤會??!不過,為了讓山羊胡那些人無話可說,我就對寧秋說,好像是有點味道,不過我很喜歡這個樣式,你要不然先戴一下我看看,要是不喜歡,我們再丟了吧?寧秋點了點頭,高興的把這東西掛在了脖子上。
我有些忐忑的看著她,不過讓我完全放松下來的是,她還是那個笑顏如花的俏麗姑娘,根本沒有任何詭異的變化。這讓我心底仿佛一塊大石頭落地了一樣,徹底安心了。我又和寧秋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就自己回房間了。寧秋沒有問題,我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這一晚睡的特別熟,第二天早上起來之后,我還是天沒亮,就朝家那邊趕過去,明天就是我嫁到寧家來的時候了,今天必須把一切準備工作做好。我的“嫁妝”,還有壓箱錢這些東西,都得弄好了,我會很忙的。大約在上午十點過,快十一點左右,我回到了村子里,我剛剛走到回來,就發(fā)現山羊胡、馬黃瓜還有巧紅他們三個,已經站在村口等我了。他們迫不及待的問我,情況如何,看到那寧秋的真面目了沒有。我不由苦笑了一聲,把昨天的情況告訴了他們。“什么?沒反應?這怎么可能!”山羊胡和馬黃瓜兩個人都大叫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巧紅也顯得非常迷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們。“你確定那女的把香囊掛在了脖子上?”山羊胡來來回回問了我好多遍。我只能說,我確定、肯定,的的確確這樣做了!這讓山羊胡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他說,“這不應該啊,你這臭小子身上陰氣入骨,絕對是被惡鬼所纏,他們砍了你一根手指,就是為了泄了你的陽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馬黃瓜也一臉懵逼的樣子。我說,我早就說了,這肯定是有什么誤會。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啊?你們還是先想辦法解決一下十幾年前那一家三口吧。這樣說著,我歉意的看了巧紅一眼,就準備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不過,走了幾步,我又折返了回來,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了錢大壯的事情,我把這事和馬黃瓜一說,他就搖起了頭來,“昨天才死?不可能的,那一對鬼夫婦,起碼死了七天以上,甚至更久,你養(yǎng)父怎么可能見過他,除非……”馬黃瓜和山羊胡都忽然盯著我,他們說,“你養(yǎng)父肯定在撒謊,現在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他殺了那對夫婦,所以他這個時候撒謊了,第二,他也是鬼!”我養(yǎng)父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他還不至于殺人,所以按照他們這個說法,二禿子肯定是鬼了。我聽了之后,不由無語極了,這一對師徒怕不是有毛病吧,怎么逮著誰都說是鬼?我已經不想搭理他們了,我直接沒接他們的話,我說我事情多著呢,忙去了。這一天剩下的時間,都在忙碌中度過了。到了晚上的時候,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二禿子一直是個吝嗇鬼,特別是對我,但是這一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良心發(fā)現了,給我準備的“嫁妝”還挺豐厚的。除了一套家具之外,還有一個大木箱子,里面裝了九套新衣服,還有其他各種生活用品,就連壓箱錢,也有厚厚一疊,看那厚度,怎么也有幾千塊。這讓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二禿子怎么忽然對我這么好了,難道以前我是誤會他了?可這不可能啊,我和這老東西住了十幾年,他是個什么玩意,我再清楚不過了!總之,這事處處透著詭異,讓我想不明白。我懷揣著疑惑睡著了,這一夜仍然是無話。第二天早上,我穿著一身女人的大紅嫁衣,端坐在房間里,等著寧秋來迎親。縱然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這個時候,這一身詭異的打扮,還是讓我感到非常的別扭,莫名的有些慌張。更加讓我不安的是,寧家的人一直沒來。后來快中午的時候,我聽二禿子說,女方那邊出了點事,耽誤了,估計迎親的時間,要拖到入夜時分了。我一聽,心底就不由感到有點奇怪,這結婚不是講究吉時嗎,怎么能拖到晚上來迎親呢?我們這邊距離寧家村又遠,山路不好走,入夜時候過來,那不是拜堂的時候,都差不多午夜了?午夜拜堂,怎么和冥婚一樣?我正心中胡思亂想,卻忽然聽到窗戶外面,有人在喊我,聽聲音好像是那個山羊胡的,我打開窗戶一看,卻見這家伙鬼鬼祟祟的站在外面,一臉焦急的看著我。他說,“時間緊急,你不要說話,先聽我說!剛剛我們已經去了你們隔壁村子,你說的那對夫婦,早在十幾天前,就死掉了。他們和你的養(yǎng)父母一塊去水庫山莊自駕游,結果車子翻了,落到了水里面,一車人都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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