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在混亂之后的清醒里,我開始仔細打量鏡子里的這個人,竟然與我回憶中的某個人十分吻合。
“這是....這是林濤?!”
沒錯,如果不看這些紅色圖案一樣的痘印,這絕對是林濤的臉,雖然還有一些我的痕跡,但我怎么可能會長的越來越像林濤?眼睛,鼻子,這些器官除了做手術(shù)之外,怎么可能改變!
我搖著頭,不敢置信的捏著臉上的器官,完全不是自己的,但卻如假包換的長在我的臉上。
這時候外面?zhèn)鱽砹岁悤栽频睦湫β?,我的意識被這笑聲牽引著穩(wěn)定了下來,我扶著浴缸冷靜下來,立刻明白了什么。
“坦白了和你講吧,我和林濤早就有了好感,而且早就受夠你了。”
陳曉云云淡風(fēng)輕的說:“我和林濤竄通好你,用巫術(shù)來陷害你,林濤他并沒有死,都是謠言,你中了我的巫術(shù)‘紅豆’已經(jīng)和林濤互換了身體,從此以后,你將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
“你這個賤女人!”我沖上去,死死掐著陳曉云的脖子,但漸漸我發(fā)現(xiàn)我的力氣竟然沒有她大,我的手腕被搬開,我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空了一樣,隨后輕易的被陳曉云給推倒。
“別碰我!真是惡心,我告訴你,你馬上就要腐爛了?!标悤栽普f完,繞過我的身體,走了出去,就像尋常的端茶倒水一樣自然,隨著門的關(guān)閉聲,只留下我一個人在屋里。就像丟掉一個垃圾。
陳曉云離開之后,在孤獨中我冷靜了下來,思考了很多。
陳曉云早就對我用巫術(shù)了,因此才把家里的鏡子全部搬空。而我漸漸遺忘自己的名字,是因為我已經(jīng)不再是我了,我已經(jīng)變成了林濤。
而非從前那個李溟。
“我馬上就要腐爛了?”我喃喃了一句,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還能坐些什么,似乎只能坐以待斃。
我無法確定陳曉云那句話的真實性,但可以確定的是,我現(xiàn)在是真的四肢乏力,可以說,讓我舉一個西瓜都不一定可以舉的起來。
在這個死寂的空房間里待了很久,我覺得不能在這樣下去,一定會有什么轉(zhuǎn)機的,我現(xiàn)在還不能死,不能讓那對狗男女好過。
仇恨和求生的欲望,促使我重新站了起來,我開始分析當(dāng)下的環(huán)境。
我這個樣子出門絕對不可能,必須用布把頭包住,但出去了呢,出去了又能怎么辦?找誰求助?
找警察的話警察看見我這幅鬼樣子,肯定率先懷疑我有問題了。
下一刻,我的衰竭的腦海忽然冒出來一個記憶,雖然我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但對其他的事情都很清楚,我記得上個星期晚上我回家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道士模樣的人說我撞邪了。
但當(dāng)時那個老道士神神叨叨的,我沒怎么相信,直到現(xiàn)在終于想了起來,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目標(biāo)永遠都是前進的動力,想起那個道士,我立刻產(chǎn)生了希望。
那個道士神神叨叨的,一定是真有本事的,一定可以救我,讓我變回從前那個樣子。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乏力的身體需要補充一些營養(yǎng),我打開冰箱把里面能吃的都拿了出來大快朵頤,吃飽了之后,感覺不再像之前那么軟弱了。
穿上一件外套之后,又找了一個正好可以遮擋整張臉的口罩,這才敢放心的出門。
拿出手機,還剩百分之四十的電,打開通訊薄,撥通了曾經(jīng)大學(xué)室友的電話。
“喂?”鈴聲響了幾下,那邊傳來聲音,是敬勇,曾經(jīng)的好哥們,還是熟悉的聲音。
我沉默了一下,嘴唇在發(fā)抖,顫巍巍的說:“喂,敬勇嗎...”
電話那邊的敬勇可能是聽出了異常,問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從敬勇焦急擔(dān)心的語氣聽的出來是真心的。我在打電話之前甚至還在怕敬勇是不是也跟陳曉云一伙了,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不存在的。
在這種時候能有一個這樣的朋友確實讓人感動,我對那邊說:“敬勇,能借我一點錢嗎,一個月后還給你?!?/p>
“嗯,那行,把你銀行卡號發(fā)給我,等下打給你?!?/p>
“謝謝了,兄弟。”
我后面的語氣很黯然,像是求職失意青年對人生的感慨,敬勇沉吟了一下,感覺的到我心情不好,于是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