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霂城側了側頭,目光落在她身上,未了似乎怕她不答應,又加了一句,“關于紀風銘,我要查清關于寧莫如的事?!?/p>
孟瓊琚一愣,隨即了然,看向秦霂城的目光倒是有幾分同情了。
之前還在媒體面前說夫妻琴瑟和鳴呢,這背后還不是有了猜測,不僅是霍辰東那邊被她拍到照片,現(xiàn)在就連紀風銘這邊也要查。
作為江城翻云覆雨的人物,妻子的姘頭卻滿城皆是,這可真真是件夠憋屈的事兒。
拍了拍他的肩膀,孟瓊琚想通后憐憫又大氣的說:“行,不就是演戲嘛,我?guī)湍?。”反正她被秦霂城抓住了把柄,逃不脫不如做點人情。
垂眸看向孟瓊琚放在自己肩頭上的手,他的神色微涼,眉頭微抖,卻也沒推開,反而是隱藏在陰暗中的嘴角彎起。
接下來,可是一場大戲呢。
想要入職風銘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不難,但卻直接打入內(nèi)部的辦法就是,和秦霂城在紀風銘面前鬧翻。
紀風銘是出了名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只要能讓秦霂城添堵,他公司不缺人也要發(fā)這份工資。
作為一個合格的八卦記者,演技這種事兒孟瓊琚簡直是手到擒來。
她躲在路邊,叼著一根棒棒糖往茶室中看去,秦霂城和紀風銘相對而坐,紀風銘氣急敗壞神情不屑,秦霂城倒依舊是一派風輕云淡的模樣。
孟瓊琚咋舌,紀風銘手指都快戳到他臉上了,他還能穩(wěn)如泰山也算是本事了。
掐著時間差不多了,她順手將棒棒糖扔進垃圾桶,掏出眼藥水仰頭滴了兩滴,又狠狠揉了揉眼眶,確定了此時自己是楚楚可憐的才拎包沖了進去。
“秦霂城!你個沒良心的!”
她啞聲大喊,舉起桌上的茶就要潑,卻在接觸到他一雙冷若冰霜的眸子那一刻,手抖了抖,茶水盡數(shù)潑在了他腳邊的地板上。
這突然沖進來的女人頭發(fā)凌亂,眼眶泛紅。紀風銘看著眼前的女人,不明白是什么狀況,一臉懵。
孟瓊琚借著長發(fā)遮擋,沖秦霂城拋去一個眼神示意他說兩句話,偏偏那人依舊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她心里一急,生怕漏陷,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淚飛快地涌出來。
孟瓊琚捏著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搖頭道:“我知道你不愛我,一切都只是逢場作戲罷了!是我,都是我自作多情空余恨,是我一片真心畫不成,是我錯付情衷悔余生,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最后一個字幾乎是喊出來的,帶著傷心、不甘、悔恨。她朝秦霂城看去,一雙杏眸帶著三分惱恨,卻是有七分的情意掙扎,洶涌,彷徨,無助。
她伸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衣角,卻又像是顧忌什么,陡然地收回手,哽咽著回過頭。
這回紀風銘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又是一個被負的可憐女子啊!他也不上前勸阻,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秦霂城的笑話。
秦霂城的長眉如鋒,漆眸如墨,顧盼中沒有風流也沒有情意,仿佛是剛從深冬的雪山上下來,帶著滿眼沁人的涼。
他凌厲的目光掃過來,帶著疑問刺得孟瓊琚心一涼。
他是讓她演戲假裝和他鬧翻,可沒說演的是負心人這種戲碼??!
孟瓊琚偷偷沖著他眨了眨眼,“當初,當初我以為你對我還是有幾分情意的,我為你流了一個孩子,現(xiàn)在連工作都丟了,你卻要和我分手?”
她演戲的投入,越說越委屈,紅著眼睛可憐巴巴的咬著唇,“你說會為了我離婚的,不然我怎么,怎么會情愿當小三?”
似乎是因為難以啟齒,她扭過頭,不再看他。惱怒悔恨愛意都把捏的剛剛好,簡直是聽者落淚聞者同情。
秦霂城惱怒的站起來,這惱怒是真有幾分真情實意的,瞪了她一眼。
“既然你也知道是自作多情,就別多糾纏了!”
說罷,揮揮衣袖就走,任憑風吹起他的衣角。
要是再不走,都不知道這丫頭會把他給抹黑成什么樣!偏偏是他自己選擇要演戲,秦霂城干坐著還不能反駁一句,心里面堵著一口氣,是真的惱了。
空留孟瓊琚哭得抽氣,蹲在原地,一扁嘴眼淚又跟著下來了。秀眉聳拉著,鼻尖紅紅的,看上去難過的厲害。
紀風銘滿眼都是暢快,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那個冰山有情緒波動??赐隉狒[他也沒急著走,朝孟瓊琚彎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