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但是唯一聽清楚的就是圓房。
要我和一個女鬼做那個事情,我是打死都不愿意的。
從小就聽聞女鬼妖怪喜歡化作美女的模樣,勾引男人和她們媾和,然后吸食男人的陽氣。凡是和女鬼媾和的男人,就算不會一夜暴斃,一會日漸消瘦,最后就剩下皮包骨頭。
我想反抗,但是我嘴不能說,手不能動,感覺被她完全控制了一樣,只能木訥的跟在她的背后,朝著村子北面走去。
我知道那就是剛剛吳老六說過的,三十年前,他和我爺爺去過的墓地,我更知道,一旦我跟著她進(jìn)去了,那絕對再也出不來了。
“我,我…”
“夫君,你別急,很快我們就到家了?!?/p>
這個女鬼巧笑嫣然的看著我,雖然我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是我當(dāng)時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念頭,她絕對是一個美人,而且是一個大美人。
但是無論如何,她是鬼??!
我就這樣宛如行尸走肉的跟在她的身后,直到走出村子的時候,我突然看見外面亮起了一盞白色的燈籠。
燈籠的外面一個字都沒有,而燈籠的亮光卻有些奇怪,不像是普通的蠟燭燃燒形成的,而且?guī)е还善娈惖奈兜馈?/p>
她顯然也看見了這個燈籠,步子猛地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陰冷的看著我,說道。
“夫君,又有人要來拆散我們了?!?/p>
她好像很不情愿似的,但是落在我的耳中,卻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隨著燈籠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終于看清楚了,是我爺爺,是我爺爺回來了。
“爺…”
我掙扎著想要喊他,但喉嚨就像被人捏住了一樣,半天才憋出一個字。
“哼。”
這個女鬼長袖一揮,我就感覺一陣妖風(fēng)吹了過來,直接卷著我把我吹到了一邊,渾身都不能動彈。
我爺爺看了我一眼,臉上劃過一抹如釋重負(fù)的神色,又回頭望向那個女鬼,面色瞬間鐵青,嚴(yán)肅了不少。
“放了小宣,當(dāng)年的事情,是我和吳老六的錯,你不要濫殺無辜?!?/p>
這女鬼聽見我爺爺?shù)脑?,突然將手掩在嘴邊,笑了起來,不過那個笑聲越聽越覺得刺耳,像是鋼鐵在摩擦一樣。
“是你撬開了我的血棺,也是你答應(yīng)帶走我的玉墜,給我定下和夫君的婚約?,F(xiàn)在你想反悔,莫非覺得我鳶九好欺負(fù)不成?!?/p>
剎那。
驚天的寒意驟然從她身上爆發(fā)出來,周圍的空氣都一下子冷冽了許多,陰風(fēng)陣陣,我背脊都開始發(fā)涼了。
我爺爺?shù)氖忠苍陬澏?,但還是緊緊的握著那盞燈籠,看了看我,堅(jiān)定的說道。
“當(dāng)時我只是為了保命,小宣已經(jīng)蘊(yùn)養(yǎng)了你的玉墜十八年,你也已經(jīng)能夠出來了,我們互不相欠,想要帶他離開,絕對不行。”
果然如此,我爺爺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么玉墜會吸食我的陽火,而且他給我定下這個婚約,只是情急之下,為了保命。
雖然我心里還是有些疙瘩,但不在像之前那樣胡思亂想,至少我爺爺沒有故意還老李頭和吳老六送命,也沒有故意害我。
“可笑,你當(dāng)真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我爺爺將那盞燈籠往前伸了伸,眼神里已經(jīng)抱著必死的決心,顯然他現(xiàn)在拿著的東西能讓這個女鬼忌憚一二。
“呵,你果然是一開始就想好了反悔,竟然去找來了佛油,不過就算是佛油又如何,大不了我拼著在沉睡三十年,今天也要帶他離開?!?/p>
“轟”的一下。
這個女鬼身上的大紅袍的衣擺在這一刻竟然無風(fēng)自動,像是觸手一樣開始瘋狂的蔓延,將我裹在里面,只將我的頭露了出來。
我爺爺緊張的看了我一眼,他知道,這盞佛油就算能暫時對付這個女鬼,但一旦燃盡,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
“不,不要,你放過小宣,你要純陽八字的人,我給你找,我再給你找?!?/p>
這女鬼壓根就不聽我爺爺在說什么,目光變得徹底的冰冷,再也沒有半點(diǎn)的人氣兒,宛如君臨天下的帝王一樣,叫人無法抗拒的說道。
“我給你最后一個機(jī)會,讓開,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