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提起的,還是被問了出來。
剛才她沒有問到孩子,她還以為,宋安然還什么都不知道。
“多好啊?!?/p>
宋安然眼神飄忽,空洞的笑。
“品萱,你看,我的寶寶多懂事。它爸爸說,它生來就應(yīng)該是給人陪葬的,你看,它都聽懂了?!?/p>
尤品萱眼圈刷就紅了,“然然你別這樣……”
“我很好啊,品萱你別哭,你別哭啊。我很好,很好……”
宋安然微微揚起臉,被淚水浸透的臉上,那一抹笑意,格外令人心疼。
“品萱,薄言總說,是我欠了安怡的。你說,我現(xiàn)在算是還清了嗎?”
才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宋安然嘴唇已經(jīng)蒼白一片,眼神比剛才還要恍惚。
尤品萱別過臉,迅速抹去掉下來的眼淚。
易薄言來到醫(yī)院時,宋安然已經(jīng)在安定的作用下睡熟了。
“你來干什么?”尤品萱擋在門口,敵意相當明顯,“還嫌你害她害的不夠?”
“孩子真的沒了?”
易薄言有些不信,眼底一片狐疑,之前還好好的,孩子說沒說沒,真的不是她又想耍的什么手段?
這話連易楚涵都聽不下去了,“難道你覺得然然是串通了整個醫(yī)院還有你家的保姆?要不是張媽去打掃發(fā)現(xiàn)了她,她現(xiàn)在搞不好命都沒了。”
越過尤品萱,易薄言的視線落在了病床上。
兩個小時前,人在公司的他,接到了張媽的電話,聽起來像是嚇壞了,不停地說宋安然流了好多血。
掛掉電話的易薄言,無動于衷,他不相信那個圍著自己前前后后,從來都不露倦意的女人,會這么輕巧就出了事。
他只以為是苦肉計,如果不是尤品萱破口大罵的電話追過來,他甚至都不會來這一趟。
病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她好像又瘦了,就連柔軟的被子蓋在她身上,似乎都讓她有些不堪重負。
她的臉色怎么會那么慘白?以前她的臉色就是這么慘白了嗎?
易薄言眉心沉了沉,心里忽然有些煩躁,也說不出這到底是什么感覺。
一定是自己太厭惡這個女人了,易薄言的目光冷了下去,連苦肉計都用上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真是有夠不擇手段。
“有生命危險么?”
尤品萱譏諷道,“真抱歉,讓易大少爺您失望了,沒有。”
易薄言面無表情地嗯一聲,“那看來我是白跑這一趟了?!?/p>
“你給我站??!”尤品萱上前一步,指著昏睡的宋安然,“易薄言,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躺在那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愛到連自我都可以不要的,唯一的一個人!”
“我敢用命跟你賭,如果今天,用你愛上她作為條件,哪怕只是短暫一秒,而代價是讓她去死的話,這個蠢女人都會不眨一下眼睛就走上黃泉路!”
“她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但她奢求的真的多嗎?然然做的那些,哪怕你的心真的是石頭也該被捂化了!”
“哪怕是施舍給她的一點?!庇绕份媛曇舳碱澏读似饋恚澳氵B這一點點都沒有嗎?。俊?/p>
易薄言挑眉,“沒有,我的心,早就全都給了我的安怡。任何一點點,都不可能分給我不愛的人?!?/p>
尤品萱一張臉變成了鐵青,掃了一眼易薄言身后,冷笑,“那么你現(xiàn)在是帶著你愛的新歡,來跟安然示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