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就對他們說我去看看,勸勸二表哥,讓二表哥回來,同時,還帶上了一個表弟,我們兩個人頂著風(fēng)雪,就走了出去。
雪下得很大,天倒不是太黑,我們兩個都拿著手電筒,向后山的方向走去,在身后留下的腳印,也很快便被風(fēng)雪掩蓋。
很快,我倆就到了后山。
這后山是村子里專門埋葬死人的地方,向上望去,一個個墳包聳立在那里,就像是這山上漲了很多毒瘤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雖然我不信這世界上有鬼,但是,大晚上的,看著這些墳包,還是覺得瘆得慌,好在,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我表弟如今十七八的年紀(jì),膽子比較小,看著眼前的墳包,怯怯的問我會不會有鬼。
我拍了他的腦袋一下,沒好氣的讓他別亂說話,心里卻也開始變得有些不安了起來,畢竟,今天林雪的死狀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一些。
自殺就自殺,可是,誰自殺還弄出這么奇怪的姿勢來,就像是在跪拜一樣,難免讓人聯(lián)想到什么。
我們倆屏住了呼吸,向上走去。
這里山風(fēng)呼嘯,就像是有人在嚎叫一般,格外的瘆人。
當(dāng)我倆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我表弟突然僵在了那里,盯著一個方向身體不住的顫抖。
我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也停住了腳步,向旁邊看去。
這潔白的雪地上,竟然有一個人影從山上瘋狂的向下跑著,那個身影踉踉蹌蹌,幾次摔倒,又慌忙爬了起來,連頭也不敢回,就繼續(xù)向山下狂奔,仿佛,在他的身后有著什么毒蛇猛獸一樣。
“是,是二表哥嗎?”我表弟壓低了聲音,不確定的問我。
說真的,我心里也怕的不行,大晚上的,看到墳塋里有人這么跑,擱誰身上,誰不害怕。
“可能是吧?!蔽乙膊淮_定,不過,除了二表哥,還有誰能大晚上的跑到這埋死人的山上來啊,“走,追上去看看!”
我說完,抬腿就追了上去,我表弟哪敢停留,也跟了上來。
那人連滾帶爬,跑得到不是很快,我倆大小伙子很快就追了上去,不過,離得近了,我也看得清楚,那人穿的破衣啰嗦,并不是二表哥。
那人見我們追他,嚇的連連尖叫,瘋了一般,跑的更加瘋狂。
“是鐵柱?!北淼苷J(rèn)出了那人,大喊了一聲。
這鐵柱我也知道,是村子里的一個傻子,爹娘死得早,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經(jīng)常在村子里游蕩。
可是,大半夜的鐵柱怎么會跑到山上來,又看到了什么,嚇成了這樣。
我猛地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鐵柱的衣服,大聲的問他在山上看到了什么?
鐵柱被我抓到,嚇破了膽,嘴里嗷嗷亂叫,什么也不說,就是不停地掙扎。
斯拉一聲,鐵柱的衣服被扯開了一道口子,逃離了我得束縛,繼續(xù)連滾帶爬的向山下跑去。
我沒有再追,而是擔(dān)憂的看著山上,同時對著表弟說道:“走,上去看看。”
表弟很害怕,但還是應(yīng)了一聲,畢竟,二表哥還在山上,誰知道是不是二表哥出什么事情了。
“表哥,你,你快看,地上!”剛走了沒多遠(yuǎn)看,我表弟就又停了下來,用手電照著地面,臉色早已經(jīng)是一片蒼白,拿著手電的手都不停的抖來抖去。
我屏住了呼吸,向下看去,就看到,地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排殷紅的血跡,落在雪面上,對比很是強(qiáng)烈,而且還沒有被雪蓋住,顯然是剛流下不久,向山上的方向延伸。
順著這血跡的方向,我慢慢的抬起頭,目光也跟了過去,就看到,前面,竟然有一個人爬了起來,身體歪歪扭扭,向前面走著。
我和表弟兩人全都是一驚,嚇的大氣都不敢喘。
“表哥,前,前面,,,”表弟說道這,不敢再往下說了,而我,也明白了他要說什么,因為,前面就是林雪的墓。
而那男人踉踉蹌蹌走到了林雪的墳?zāi)骨?,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一垂,就沒了動作。
看到那人跪在那里,我和表弟都嚇完了。
很明顯,雪面上這些殷紅的鮮血就是那人身上的,如今,那人一動不動的跪在那里,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表,表,表哥,咱,咱還過去嗎?”我表弟嚇的連說話都說不清了,我也好不到哪去,兩根大腿就和灌了鉛一樣,沉得很,看著前面跪著的那人,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