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稷走后,沈溫婉就坐下翻開他帶來的那本書。
這本書有點奇怪,書頁的新舊程度都不一樣,內(nèi)里的書頁明明應(yīng)該保存的較好,卻顯得十分破敗,還有一些泛黃,外里的書頁反倒比較新。
里面的字也是不一,同書頁的新舊一致,較為新的那些頁數(shù),字也是較為蒼勁,較為古舊的頁里,卻顯得略微稚嫩,但依稀可見得是同一個人的筆記。
思索了幾番,沈溫婉猜測,這本筆記應(yīng)該是長年積累下來的,新新舊舊書頁的交織,是一個人搜集了許多年的成果,于是連這字跡都有些大改動。
而書里面記載著的,居然都是駭人聽聞的毒!
粗略的翻了翻,除了有斷腸草、鴆酒此等常見的毒藥,更有些沈溫婉從來沒有聽過、便也覺其可怕的毒!
美人枯,美人枯原名美人笑,食了此藥的人會越變越美,一度以為是美容良藥,后來卻發(fā)現(xiàn)是致命毒藥,五年內(nèi)美人枯竭老去,也就是為什么由美人笑變?yōu)槊廊丝荨?/p>
沈溫婉一看到此藥,覺得此本書有些趣味。
接著翻下去,甚至還有讓人神不知鬼不覺成為活死人的!
唯一讓這本書有些失了價值的,便是此中的毒并未寫如何解,便只有如何中毒之法,常人看了,也無法從中學(xué)點什么有用的,不過長點毒的見識罷了。
沈溫婉不明白南宮稷想傳達(dá)什么樣的意思,但這本書想來也不是普通可以得到的。
玲兒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沈溫婉正在燈下安靜地看書,要不是雙手被綁和臉上傳來的疼痛,玲兒簡直懷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沈溫婉看的很是全神貫注,夜色漸黑,點著的油燈發(fā)出了暖光,阿秀站在沈溫婉后面,拿著一壺油,似乎在等著給小姐續(xù)燈油,雙眼卻不自覺地盯著別的地方,默默出了神。
若不是被捆綁著身體太過難受,玲兒都不想打破這副寧靜的畫面。
“小姐、小姐……”叫喊了幾聲,玲兒發(fā)現(xiàn)嘴里的帕子已經(jīng)沒了,便急著喊沈溫婉松綁,她皮膚那么嫩怕是都勒出了好多條紅痕,玲兒掙扎的時候,只覺得這兒那兒沒有一處不疼的。
“醒了???”沈溫婉抬頭看著角落里的玲兒,在南宮稷走的時候,便有些好奇,他所說的慢慢來究竟是怎么個慢法,便也不著急處置這個丫頭,恨意依舊,但就像他說的,一切都要慢慢來。
玲兒只是做了人家身前的靶子,無論是沈瓊?cè)A,還是南宮玉,都有著許多這樣的棋子,棋子隨時都可以變成棄子,而她想要的,絕對不只是一盤棄棋!
這一切,都要徐徐圖之!
所以現(xiàn)在,她對玲兒的聲音都溫柔了起來。
“小姐…我……”玲兒的聲音都帶著哭腔,“我真的……”
“我知道,先前是我沖動了,”沈溫婉扶了玲兒起來,喊了阿秀給玲兒解綁,“回去睡覺吧,明天起來就沒事了?!?/p>
等阿秀再回來的時候,沈溫婉已經(jīng)熄了燈,換了衣服,準(zhǔn)備睡覺了。
“小姐,為什么?”阿秀不明白為什么出去守著之后,小姐對玲兒像換了個態(tài)度,還多了一本她從來沒見過的書。雖然她也明白,主子的事情,作為婢女應(yīng)該少說多聽,可對于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主子,仍是忍不住操心。
“阿秀,我在等一個如我所愿?!鄙驕赝裣肫鹉蠈m稷,明明前世已經(jīng)受夠了期待落空,今生不該把期待放在他人身上,可她想試一試。
阿秀不懂,沈溫婉也不懂,這種期待究竟對或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