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不見了,后面空蕩蕩的,只有北風(fēng)夾著雪花還在呼嘯。
我甚至都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眼花了,被摔得出現(xiàn)了幻覺,這才將腦袋探了出來,東張西望了好久,這才看到,我表弟此刻正坐在我的不遠(yuǎn)處,雙眼無神,低著頭,嘴里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
看著已經(jīng)被嚇出問題的表弟,我慌忙爬了起來,跑到了表弟的身邊。
我喊了兩聲表弟的名字,他卻根本沒有理我,反而低著頭,一直在嘀咕什么,不時還會發(fā)出瘆人的笑聲。
我早就被嚇破了膽,聽著表弟發(fā)出的聲音,心里又是怕得不行。
完了,完了,我真后悔將我表弟帶來,要是他再出什么事情,我難辭其咎啊。
不過,眼下也不是瞎想的時候了,趕快離開這個墳山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我又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周圍除了一個個墳包,根本就沒了林雪的蹤跡,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一些。
不管剛剛是幻覺,還是我真的看見了林雪,逃命要緊,想到這,我將表弟背了起來,就往山下跑。
表弟在我的背上倒是挺老實的,就是一直在說著胡話,我也聽不清說的是啥,當(dāng)然,也沒心思卻注意。
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背著表弟跑回大姨家的。
本來,我的體質(zhì)很不好,是那種在學(xué)校跑上一千米都會直不起腰的人。
如今,這完全是玩了命了,畢竟,在這種環(huán)境下,身體的潛能完全的被激發(fā)了出來。
到了大姨家,我終于松了一口氣,還沒到屋里,就摔在了地上,兩條腿是再也動不了了,一直在抖,身體也一直在抖。
我看不見自己的臉色,不過我能夠想象,此刻我的臉色,肯定難看到了極點。
聽到聲音,屋子里的人都跑了出來,看見我和表弟,所有人全都慌了,一邊將我和表弟弄到屋里,一邊問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我哆哆嗦嗦的,想要說話,可是,一句話也說不清,緩了好久才勉強擠出幾個字,也說不清楚。
而我表弟,看來是真的被嚇傻了,誰和他說話也不回話,就自己低著頭,嘀嘀咕咕,時而笑,時而哭,嚇的我三姨抱著我表弟就哇哇大哭。
周圍的人一個勁兒的問我,問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恢復(fù)了之后,啥也沒說,就先說我大表哥死了,在林雪的墳?zāi)骨啊?/p>
就這句話一開口,所有的人全都傻眼了,尤其是我大姨,直接癱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而我大姨夫還算冷靜,也不再多問,帶著幾個男人就向后山跑去。
在屋子里,我的身體很快便暖和了過來,但是,卻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抖個不停,我又將剩下的事情給他們講了一遍,根本就沒有隱瞞。
聽完我的話,這屋子里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沉默了片刻之后,立刻就有人顫聲說是林雪回來報仇了,嚇瘋了我表弟,又殺了我大表哥,到時候還會找這屋子里的所有人來報仇的。
甚至,我小姨一聽這話,都嚇哭了。
屋子里亂成了一鍋粥,我大姨,三姨和小姨一直在哭,其余的人爭論不休,都開始怪起我大姨來。
我大舅年紀(jì)最大,還算冷靜,聽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不休,就讓大家先不要說了,事情既然都發(fā)生了,應(yīng)該想想該怎么辦才好。
若真是林雪來復(fù)仇了,也讓我們先別怕,找個先生來看看再說。
說道找個先生來看看,眾人眼睛全都一亮,將目光看向了我。
我知道,他們是想都想到了我爺爺。
我爺爺也住在這附近,隔了幾個村子的距離,但是,卻是這附近最有名的先生。
如今這事兒,說出去真的不光彩,請別人自然不好開口,還是請我爺爺來才最靠譜。
不過,如今已經(jīng)是半夜,肯定不能現(xiàn)在出發(fā),就說等到明天一早,就去請我爺爺來。
又過了一會兒,我大姨夫他們從外面回來了,可是,他們卻并沒有帶著我大表哥的尸體,臉色也都難看的很。
我就問他們怎么了,有沒有找到我大表哥的尸體。
我大姨夫沒有說話,臉色難看的不行,搖了搖頭。
他這一搖頭,我就覺得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