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屋在農村一般是用來儲存東西的,人多的時候也可以用來住人,不過大姨家的下屋有些奇怪,窗戶都被黑布遮著。
我皺起了眉頭,想來應該是鬧了老鼠吧,這大冷天的,也不愿意和耗子過不去,提好了褲子,就想往上屋跑。
可是,我剛一動,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次,似乎還大了一些。
我還真的就被吸引住了,來了興趣,便屏住了呼吸,歪著腦袋,向前伸了伸,聽得更加真切,卻嚇的我渾身一個機靈。
這聲音,竟然像是,像是有人在哭。
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很小,像是一個女人在嗚咽。
我咕咚一聲咽了口吐沫,就感覺這小冷風呼呼的往脖頸子里面灌,嚇的趕緊縮了縮脖子。
這黑燈瞎火的,誰會閑的沒事兒躲在陰冷的下屋哭啊。
“難道是我聽錯了?”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就邁開了步子,走到了門前,輕輕的打開了門。
咯吱。。。
門開了,里面黑咕隆咚的,眼睛一時間還有些無法適應,讓我很是緊張。
黑暗總是能夠帶給人恐懼。
我趕忙摸出了手機,打開閃光燈,向里面照去。
里面空空蕩蕩,只有兩邊堆著一些雜物,不過,里面還有一道門,聲音就是從門里面發(fā)出來的。
看著那門,我心里有些忐忑,呼吸也有些急促,因為,這里的聲音更大了一些。
不過今天喝了不少酒,膽子也就比平時大了很多。
于是,我邁開了腿,走了過去。
腳掌落在地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似乎刺激到了里面的東西。
里面的聲音更大了,聽得也是更加的清晰。
若是我耳朵沒有問題,里面不是一個發(fā)情的母貓,就真的是一個女人嗚咽的聲音。
說來也奇怪,聽到這聲音,我心里竟然沒來由的想到了那個還沒有見過面的表嫂。
不過,想想就搖了搖頭,怎么可能,要真的是我表嫂,怎么可能躲在這黑咕隆咚的屋子里,不出來見人呢。
想到這,我更是有種不祥的預感,屏住呼吸,拿著手機的手都顫抖了起來,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越靠越近。
到了門前,我深呼吸了兩口氣,將手搭在了門把手上,入手一片冰寒,從手掌直接傳遍全身,讓我又是一陣哆嗦。
我有點后悔了,你說我這不是閑的嘛,管他這里面有啥,回去問問二表哥不就清楚了,何必自己來找這刺激。
不過,我再一想,不行,要是這么回去,和他們一說,那我豈不是被笑話死。
我趕忙晃了晃腦袋,打消了這個念頭。心想潘九兒啊潘九兒,你都20歲的大小伙子了,怎么能這么慫呢,里面還能有鬼不成?
想到這,我一狠心,便也不再猶豫,一把推開了門。
門打開的一剎那,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手機的光芒也照了進去。
兩道光芒從黑暗中反射出來,一張慘白驚恐的面孔擋在散亂的頭發(fā)后面,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的盯著我。
大紅的衣服覆蓋全身,在光芒的照射下,仿佛在滴血一樣。
我滴個媽呀。。。
有鬼,有鬼,真他娘的有鬼啊。
看到那慘白的臉,我差點就尿了,手一抖,手機就掉在了地上,啪嗒一聲,好在質量過關,閃光燈還亮著。
我轉身就想往外面跑,想要去上屋叫人。
嗚嗚嗚。。嗚嗚。。。
我剛跑沒兩步,身后就傳來那女鬼急促的嗚咽聲,聽到這聲音,我身體猛然僵在了那里。
雖然開始嚇的不行,但是,短暫的適應過后,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我是地地道道的唯物主義者,沐浴在科學的光輝下,年了這么多年書,可不是白念的,根本就不信這世界上有鬼。
退一步說,就算是真的有鬼,像電影離演的那樣,那鬼還能夠讓我逃命?
怎么可能?
不對勁兒,不對勁兒。
我站在那里幾秒鐘,卻還是什么事情都沒有,這更加的讓我確定,身后那根本就不是鬼。
再仔細回想我剛剛看到的那一幕,更加不對了,那女鬼的嘴里似乎被塞著什么東西,大紅的衣服上,似乎還綁著麻繩。
綁架?
我腦海中突然沒來由的浮現(xiàn)出了這個詞兒,再聯(lián)系到這些人的種種奇怪舉動,我像是明白了什么。